——像是他們兩個是完全的陌生人一樣。
應織一把拽住了許歸故的衣角,可憐兮兮地仰著頭看他,糯唧唧的:「許哥哥……」
許歸故頓住了腳步。
「許哥哥,我錯了。」應織的一雙大眼睛裡都快有淚光在閃動了,「我其實花粉過敏不嚴重,但我不該來送花的,我以後不會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
許歸故終於轉過來看了看她。
小姑娘又乖又軟的,眼尾都紅了,像是快要被他欺負哭了一樣。
他一瞬間有點心癢,到最後卻只是嘆了口氣,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她:「應織。」
女孩子忙應了一聲。
許歸故抬手想幫應織擦擦眼角的淚,又覺得這動作似乎過於親密了一些,便從口袋裡拿了紙巾塞給了小姑娘。
他沒有了一貫開玩笑的調侃語氣,卻又莫名顯得溫柔了起來。
許歸故說:「應織,沒有人值得你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你才是最寶貴的,知道了嗎?」
應織點了點小腦袋。
許歸故這才又勾著眼尾懶懶地笑了出來,抬手拍了拍應織的腦袋,獎勵似的:「乖,聽話。」
他又說,「許哥哥去洗個手,剛沒擦乾淨,你在這等我不要亂跑,嗯?」
最後那個「嗯?」被許歸故說得朦朧又迷醉,應織恍惚了一下才應聲:「我知道啦。」
許歸故滿意輕笑,轉身往前走去。
應織一眼不錯地盯著許歸故的背影看,不停地在腦袋裡回想許歸故剛才的那句話。
——「沒有人值得你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
她歪了歪頭,又想。
可我還是覺得你值得,你什麼都值得。
-
跟許歸故在後臺聊了會兒天、再意識到時間的問題之後,應織一看手機才發現已經11:10了。
她慌忙站起身跟許歸故說了一聲,揣著手機就從後臺往禮堂中央跑去。
申迎夏果然佔了前排,正左顧右盼焦急地等應織來,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才鬆了口氣,連忙跳起來招呼應織過來。
應織擠了進去,氣喘吁吁的:「我的天,人怎麼這麼多啊?」
「你還好意思說!」申迎夏掐著腰,「這麼大的盛事你怎麼還遲到了,給你發訊息你也不回,我還以為你要鴿了我!」
應織糯糯地賠了個笑,申迎夏的氣立馬消了99。
她一邊頗為受用一邊在心裡對自己表示深深地不恥——怎麼回事,能不能有點骨氣!這個時候就應該再多罵應織兩句,讓應織以後不要再輕易遲到!
結果呢,她怎麼能一看應織那張臉就一點氣都生不起來呢!
不過今天人的確很多,除了這會兒正被大家圍在中間的拼著那副巨大無比的畫的班委會成員之外,外面的一圈擠得滿滿當當,顯然不止他們一個年級的人在圍觀。
應織看了眼時間。
距離開始拼這幅畫已經過去15分鐘了,班委會的拼圖進度完成了60,效率還挺高。
又過去了五分鐘,眼看著還有右下方那一塊就要完成了,應織正對面那裡卻驀地一陣騷動了起來。
人本來就多,這麼一騷動就顯得現場更亂了一點,最後還是隔壁班的班長拿了話筒:「請a1門附近的同學讓條路出來,我們的底稿作者羅採桐來了!」
一聽見羅採桐的名字,應織對面那裡立馬鬧鬧哄哄地讓出了一條路,穿著校服的長髮女孩兒在一眾人的注視中微垂著頭走了進來。
申迎夏在應織耳旁呵笑了一聲:「憑什麼羅採桐來了就得這個架勢?別人都擠著呢,就得單獨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