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莎。”
衛來點評:“跟上次那個保加利亞女孩差不多,你總是喜歡這種小個子。為什麼不找個高挑的、前凸後翹的、腿長的?”
埃琳啐他:“呸,是你喜歡的吧。”
衛來很善解人意,拽她過來抱住:“才交往?是準備讓她吃醋嗎?那配合你,但幹嘛找我?你扮雙性戀?”
埃琳氣得在他身上亂擰,她不像岑今,找不到他最怕疼的那處軟肉,怎麼擰都不疼。
衛來拍拍她腦袋:“不跟你鬧,我拿回我的花,老規矩,回去睡覺。”
他大踏步向吧檯走去,埃琳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趕緊過來攆他:“哎……”
同時發聲的,是那個阿莎,在他的手捱到盆邊時,眼疾手快,連花帶盆,一把抱進懷裡。
這是……幾個意思啊,不知道花跟誰姓嗎?
埃琳把他拉到邊上,吞吞吐吐:“那個……衛,這花送我吧。”
衛來咂摸出點意思來了:闔著託她照顧個花,到末了土都沒給他留一撮?這放到以後,敢把老婆放給她照顧嗎?
埃琳說:“上次電話裡,就想跟你說的,誰知道你訊號不好。這花真的會給人帶來好運……你知道嗎,我不會養,一週不到,差點養死。”
“我想著這樣不行啊,你不是說,花沒了,你就沒了嗎,我可不能讓你死啊。我就抱著花出去,想找個懂的人……”
馬路上人來人往,遇見阿莎,阿莎其實沒看到她,先看到的是花,急地嚷嚷:“你就這麼抱出來?這花不能凍的!”
一邊說一邊除下外套,小心地裹到花盆的迎風一面。
衛來斜乜她:“這就看對上了?進展到什麼階段了?”
埃琳期期艾艾:“喝了幾次咖啡,現在她每天下班來店裡幫忙,牽過手……大家認識一個月都不到,我不想發展得太快了,你覺得呢?”
衛來不吭聲,在“快不快”這一點上,他沒什麼發言權。
頓了頓說:“所以就這麼著,把我的花拐走了?”
埃琳居然振振有詞:“怎麼能是你的花呢?你也就是起個轉交的作用,你養過它嗎,澆過水嗎,松過土嗎,除過蟲嗎?你什麼都沒付出,這花要保佑,也不保佑你啊。”
衛來忽然發現,埃琳也是個天生的談判高手——她說完了,又擺出一副央求的笑臉:“衛,給我吧,我和阿莎都喜歡這花。看在我愛了你那麼久的份上……”
又拿愛他來說事,愛了他那麼久,床都沒給他鋪過一次,到頭來還要走他一盆花。
衛來咬牙切齒,但要命的是,他覺得埃琳說的有道理。
也對,他沒付出過,這花即便真的很玄,能保平安,保的也不會是他。
於是他說:“……行吧。”
——
他睡了長長的一覺,沒醒過,但不安穩,大夢如戲。
夢見十萬火急,他追著一個人跑,那人有塊神奇的表,能讓時間倒流,他跑了好多路,終於摁倒那人,逼著他把時間撥回六年前。
那人動作太慢,磨磨蹭蹭,衛來沒耐性,把表奪過來,狠狠一撥。
使的力氣太大,撥過了頭,一時間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他正站在一條鄉間的小路上。
時候是秋天,道旁長滿萋萋野草,草尖染長長的薑黃,樹上的葉子緩緩落飄,而岑今,就在這條路上慢慢地走。
她只四五歲,穿小花衣,扎兩個羊角辮,辮子支楞著翹起,像人一樣倔強。
斜挎著一個小書包,走路走得慢吞吞,草也要捱過去看,小石子也要彎腰去撿,看到樹也要比比身高——是那種會惹急著趕路的母親上來揪耳朵的小姑娘。
衛來跟上去,看她只那麼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