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個念頭在溫子君的腦子裡形成,跟著又很快散去。
已經過了幾年了,是不是又有什麼所謂?
“醒了?”一把女聲,很好聽,有著微微的沙啞,但是很有味道。
溫子君從沙發上坐起身,低垂著眼點了點頭,說了聲“多謝”。
其實從本質上來說溫子君和陳永仁挺像的,他們都是那種不太喜歡說話的人,只是有時在有些場合你不得不說話,而且還要放開了說話。
當了那麼多年律師溫子君的嘴皮子就是這麼鍛煉出來的,然而在今晚,她不想說話。
“不用客氣,其實你應該多謝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夠鎮定,或者我不會救你。啊,對了,初次見面,我叫Mary,你可以叫我Mary姐。”
Mary坐在離溫子君不遠的老闆椅上抽著煙慢悠悠地說著話,她的手指很修長,模樣有些慵懶,卻很是賞心悅目。
溫子君看了Mary一眼,但始終都沒有叫她“Mary姐”:“我叫June,隨你怎麼叫。”
Mary很專注地望著溫子君,似乎覺得她很有趣,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不是五月,不是七月,為什麼偏偏是六月?”
“因為我在六月出生,我這個人比較懶,所以叫了這個英文名。”
Mary笑了,梨渦淺笑,煞是好看:“你……幾歲了?”
“十九,用不用給你看身份證?”
她又笑了:“不用了,不過我很好奇,你都不害怕的嗎?剛才那個……”
“他不敢,他跟我一樣都是法律系的大學生,他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Mary頓了頓:“你是法律系的大學生?畢業之後有沒有打算?”
“畢業之後再說。”
抿著唇,Mary微笑著點點頭。
溫子君不明白Mary的目的是什麼,也許只是興之所至才救了自己,不論怎樣,是Mary救了她,回答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也沒什麼關係。
——
Mary把少女帶到了她的辦公室,至少在這一晚,她不想回去面對阿琛。
那少女醒了,Mary問了她幾個問題。
沒有四處檢視她的辦公室,沒有對著她問東問西,更沒有差一點被人強、奸之後的驚慌失措,只有問一句答一句的溫順,但又沒有絲毫的木訥成分在裡面——這個June表現得一點也不像一個十九歲的小女孩。
Mary一向不小看自己,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在十九歲的時候,遇到同樣的事情,絕不會有June這樣完美的表現。
這是一個可造之材——Mary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只是她不清楚,阿琛能不能掌控的了這個女孩,這幾年也許可以,幾年之後翅膀硬了就未必。如果倪坤對阿琛滿意,那麼他們過去尖沙咀是必然的事情,誰知道這個June會不會藉著阿琛搭上倪坤這條大船?過河拆橋這種事,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太正常了。
當然這些都還只是未知數,畢竟June現在只是個小女孩,在他們這一行能混出來的女人,不多。
當然,或者June和他們不是一條道上的,想要做正行的人,不少。
可是,如果她是呢?
難得遇到一個和自己心意的人才,Mary不想這麼容易放棄。
在June臨走之前,Mary試探的問了一句,要給她介紹個男朋友。建明今年中五畢業,他長得那麼靚仔,不怕小女生不動心。
女人——永遠是跟著男人跑的。
June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跟她說她有男朋友了。
Mary笑著送她離開,有些事,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