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支帶兵的將官來,卻是千難萬難,太子殿下不是整日想著揮師百萬西出陽關嗎?若是沒有這八百的將官,誰能為殿下鞍前馬後,統率各營?所以呢,要招募人手,首要的,不是看他們身體是否精壯,身體不好的,可以操練出來,入了太子殿下的麾下,還怕不能增強他們的體魄?最緊要的,還是招募能讀書寫字的人,能寫字讀書了,才能明白事理,明白了事理才能因材施教,傳授給他們許多帶兵的知識。”
若是別人敢在朱大將軍練兵的事上指手畫腳,朱厚照多半一個耳刮子扇過去了。偏偏指手畫腳的是柳乘風,朱厚照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這個少年顯然對柳乘風有一種盲目的信服,在他心裡,若他是天下第二,那麼這天下第一就非柳乘風莫屬。
柳乘風說的道理,他似懂非懂,不過卻沒有生出什麼懷疑,只是道:“讀書人?那些讀書人肯來當兵?”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他們肯的,這種事,若是不使點兒手段,怎麼把人拉來?”
柳乘風既然拍了胸脯保證,朱厚照自然也無話可說,隨即又興致盎然起來:“不如這樣,今個兒本宮便寫一份練兵的章程,明日請師父過目,嘻嘻……,本宮現在是威武大將軍,師父便是威武中郎將,你我師徒二人攜手,一起練兵。”…;
柳乘風原本心裡已經有了練兵的腹稿,不過見朱厚照興致盎然,便把這些意見全部吞回了肚子裡,心裡想,且看看他有什麼主意,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募兵的事解決了再說,除此之外,還有武官的問題也要敲定一下。
想了想,便起身道:“殿下琢磨琢磨,為師呢,先去募兵去了,過幾日再來。”
朱厚照是個急性子,說要想練兵的章程,就當真滿腦子開始想了,支支吾吾的道:“師父自管去就是。”
柳乘風從東宮出來,不由嘆了口氣,太子這傢伙不太靠譜,練兵的事兒還得自己來,全盤謀劃一下,他想了想,出了東宮之後跳上馬車,向車伕吩咐道:“去聚寶商行。”
聚寶商行緊靠著聚寶樓,是一個不小的門面,佔地也有十畝,為了得到這塊地,聚寶樓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原本這裡的地早就被富商們買下,這裡的土地寸土寸金,別看只是十畝,人家開價卻是紋銀十一萬兩,就這……還不打折,其實倒也不是獅子大開口,莫說是十畝地,就算只有一畝,只要在這兒建起個客棧,隨隨便便一年也能掙來上千兩銀子,對商賈們來說,這就是下蛋的母雞,若不是柳乘風保證,願意將廉州府城內的土地優先出售給他們,他們還未必肯割愛。
如今這聚寶商行的牌子已經掛了上去,門臉兒自然不小,不過現在還不算正式的開業,雖然已經接下了安南的一些生意,可是許多事還正處在籌備階段,所以相比臨近的店鋪,顯得有點兒門可羅雀。
柳乘風徑直走進這聚寶商行,裡頭便有夥計在出來招呼了,見了柳乘風,自然是眉開眼笑,極盡殷勤,柳乘風倒也沒什麼,直接道:“去把大掌櫃請來。”
所謂大掌櫃,就是這聚寶商行的掌總,按規矩,大掌櫃是各大股東們推舉出來的,此人叫劉鵬,乃是揚州人士,做了些不大不小的生意,不過在商界很有口碑,為人仗義,實誠,一諾千金,所以才被東家們請來,這劉鵬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在這聚寶商行做大掌櫃意味著什麼,於是連自己的生意也不做了,二話不說就來了這裡。
劉鵬是個乾瘦的遭老頭兒,清楚這聚寶商行裡別看股東多,可是說話最算數的就數這廉州侯了,見了柳乘風,當然不能怠慢,連忙叫人上茶,請柳乘風去耳房裡就坐,跟著寒暄道:“侯爺,現在聚寶商行百廢待興,所以寒磣了一些,請侯爺勿怪,不知侯爺來,可有什麼吩咐?”
柳乘風問道:“聚寶樓這麼大的架子,人手是首要的,現在人手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