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蘇睨了他一眼:“不然還想我去唸閨學、女訓?”
“書房裡藏著不少詩書,之前你不是最愛看熙國的史書麼,那也正好。”
“我才不要。”段雲蘇一癟嘴:“愛念你來唸,多枯燥的東西。”
“好,全憑娘子喜歡。”趙賀辰自知此時應該順著她,不然惹惱了想哄回來就難了:“那娘子方才蹙眉想的是什麼,不如說與夫聽聽?”
段雲蘇聞言說道:“你說皇上怎麼想的,大雪天的兵馬出征,行軍豈不是艱難。”
“揣度君心可不好。”
段雲蘇斜睨著他:“我看還有你的主意,什麼揣度,是個人都會奇怪。”
“有甚奇怪,這些事想來也無用,倒有一事娘子應該會更在意。”趙賀辰眼中流光閃爍,輕吻她指尖,沉聲道:“趙方也去了,領著霍家的舊部。”
段雲蘇微微驚詫,坐直了身子,後又嗤笑了一聲:“他連個後院都管不好,還懂得帶兵遣將?”
趙賀辰早就聊到娘子會這般說,因聽荷一事,娘子都趙方意見頗多,再也不是當初那般,看好那個叫趙方的小廝,讓痴傻的他跟著趙方身邊不要被欺負:“這一去生死難料,我知道娘子對趙方無感,但他當初對痴傻的我精心照料,這份情義總得要還。”
“讓他出徵,是你的主意?”
趙賀辰點頭:“疆場廝殺,看透了生死,也許他會明白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可悲。”
段雲蘇有些惱:“你想還他情義我明白,但他不是最在意霍府麼,如今說走就走!”
“我知道娘子你為聽荷打抱不平,可是你想想,說句不好聽的,戰場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命喪黃泉,再追究這些又有何用?”
段雲蘇沉默,她是旁觀者,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也許真如辰辰所說,淒涼孤苦命喪疆場,霍府的根也徹底斷了,這是上天最大的懲罰。
也許想的好一點,三五年後趙方還能歸來,可那時候沒準也已經物是人非事事休。
兩人止住了這個話題,心不在焉地逗弄著小黑和母兔。
快到午膳時間,廚房裡忙得個熱火朝天,北風自門中穿進,聽荷打了個冷顫,看來真如小姐所說,她這身子,看著是好了不少,其實卻是虧空得厲害還需要繼續養著。
原本出門給世子妃買蜜餞的紫月折返到廚房,一手拎著紙包,應該是剛買回來的東西,另一手拿著的,卻是一封信。
她微沉的臉色,經過的小丫環一見就知她心情不好,低聲行禮不敢多說半句。紫月來到聽荷跟前,正好看見她緊了緊身上衣裳,眉頭皺得更緊:“如今天寒,聽荷姐姐也不多穿一件。廚房的事情也不必事事過問,你還是趕緊回屋裡取取暖。”
“無礙,都要忙完了,下去聽荷姐姐肯定乖乖留在房中,紫月別生氣。”聽荷捧住紫月被風颳得微紅的臉蛋,擔心道:“你這麼早過來,世子妃的午膳還沒弄好呢。”
“我是過來找你的。”紫月心中不樂意,但還是將手中信封送上:“回府時遇見了霍府的小廝,說這東西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信封之上,寫著“聽荷親啟”四字。那熟悉的筆跡讓聽荷的心一顫,拿著信封僵住在那裡,眼中流露出不知名的憂傷。
“是那人給你的東西?”見聽荷心情瞬間低落,紫月不滿地一哼,都這樣了還送這東西過來,又能有什麼用。見眼前之人心傷,紫月輕聲嘆道:“聽荷姐姐還是忘不了他?”
聽荷扯嘴一笑:“等紫月你愛過,你就明白了。”
她伸手放在那火漆的封口,手指微微發顫,眼中一點一點盈起淚,狠狠地忍住心中翻騰的思緒,慢慢放下了手。
既然一切都結束了,何必再送這東西過來。就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