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梅雨季。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順著特意修建的屋簷成串的落下敲擊在青石板上奏出大自然的音符。
看了眼窗外。
還沒到中午時分光線就陰沉晦澀,屋內燈光明亮柔和,室內氣氛靜謐只餘書頁翻閱時的摩擦聲。
電話響起。
是森夫人打來的。
去年梅雨季高燒反反覆覆的病了一個多月,今年就有些擔心再犯。知道小姑娘愛看書容易迷了神,隔三差五就來一通慰問電話。雖然說的都是些日常嘮叨的瑣碎事,九月每次都聽得認真。
真心實感的關心,對她這種無根浮萍的牽扯感都無法忽略。
講話到一半就換成了林太郎。
“晴……”先巴拉巴拉的講了他在學校的事情,快要放暑假了,今年想邀請她去東京過暑假,賣力介紹那邊的好吃和好玩的。
被說的都有點心動了。
想了想,“寒假吧。”
老頭就這段時間了,能多陪幾天算幾天。剩餘一年的租期,千葉夫婦肯定不願意養這個已經捨棄的女兒,也沒什麼親戚,願意接納千葉留晴的也只有森家了。
那離暑假也不久。
林太郎得到了承諾,開心了,“那今年還是我回去吧。”最近一直跟著爸爸在實踐很久沒回去見晴了。
還有媽媽突然給他報了很多興趣班,說什麼讓他不能輸在起跑線上,雖然能輕鬆應對但和晴相處的時間就短了,暑假想和晴見面。
掛了電話。
九月透過落地窗看向屋外一角的造景,藍紫色的繡球花被雨水沖刷,花瓣懸掛著雨珠越發的嬌俏多姿。
換了張黑膠唱片。
很搭雨聲。
這個中古唱片機是森醫生的,搬家的時候沒帶走送給她了。萊因赫茲的音樂老師還是給九月培養出了不少音樂細胞,偶爾聽了張唱片後就喜歡上了。
在喝茶,曬太陽,看小說的人生理想中又增添了一項聽音樂。
茶喝完了,繼續看完小說的其中一卷暫時合上書。
有點餓。
看了眼時間,這都快到飯點了老頭還沒有回來有點不尋常。想到老頭要走的時間就在最近了,開了星瞳去尋。在村裡找到了,老頭嘴巴開合和幾個村民在說著什麼。星瞳只能‘看’不能‘聽’,也不會讀唇語。
老頭萬年不變的臉上竟然罕見的浮現了憂色,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幾個村民則是微笑著擺擺手走了。
過了會,老頭回來了。
面色看不出什麼。
九月把泡好的驅寒茶給他倒了一杯。
老頭目光幽深的在她身上多定格了幾秒,竟然主動的交流,開口罕見的一長串話,“我過些天會忙,送你去森醫生那。”
“我寒假過去。”這是在交代‘後事’了。
老頭沉默點頭。
之後再沒交流,到了飯點老頭去做飯了,午飯相安無事再沒說其他的事。
下午老頭又出門了。
還下著雨呢九月不是很放心的開著星瞳追蹤。
老頭去了村子附近的山頭,那片地方聽說準備建工廠了,原本的小樹林已經被砍禿清空。再往上幾百米就是他和林太郎埋藏時光膠囊的地方,如果工廠擴大可能不等約定時間到不過一米深的東西就會被刨出來。
老頭一路往前,星瞳進階後再開啟的消耗就有些大了,跟了會沒發現老頭有異樣就關閉了。
雨連綿一直下。
到了第二日還沒停歇。
蓋新房子的一建還是挺有本事的,當初為了防止水積蓄太多壞了花草的根系有做隱形的排水渠,但再好的排水渠也架不住天降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