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人?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我苦口婆心對你說的那些話!”
“劉頭,我痛得快死掉了!是活命要緊,還是保持你所說的那些女人該有的什麼‘優雅賢淑溫婉慧美’要緊?你說,有本事你給我選擇一個!”痛死她了,她只想趕快攆走劇痛、保住小命,哪裡還有心思顧及那麼多?!
“你、你──”顫顫的手指點著那個依然翻來滾去、雙腳亂蹬的女人,白鬍子劉頭的老臉有些扭曲了。
成什麼樣子啊!他辛苦教誨了兩個月,她卻依然是這種瘋女的模樣。他怎樣敢期望她有朝一日繼承他的衣缽,成為堂堂鎮遠將軍府的……
愧對蒼天,愧對劉府的列祖列宗啊。乾巴巴的臉皮抽了又抽,劉頭快被擊垮了。
“劉叔,沒關係的。”被他緊緊護在身後的人輕輕拍了拍老頭顫抖不已的肩,很從容地挽他遠離於挫敗之中。
“少爺,麻煩你了。”轉身,垂頭喪氣地仰望從小看到大的少主子,白鬍子劉頭沒臉再看那個沒一點氣質可言的娃娃一眼。
如果他們那些老骨頭不是發覺不太對勁,左等右等等不到這個只對吃喝感興趣的女人,不得不飛鴿傳書,拜託少爺出馬找尋的話,只怕這一個蜷在床上、要啥沒啥的女人就真的會變成冰雕一尊了。
“天冷了,您回去歇著吧,這裡有我照料就成了。”黑袍男人似乎沒被床上女人驚天地位鬼神的行為給嚇到,淡然的英氣面龐上依然是淡淡的笑意。
“這是今晚你還沒吃的飯菜。”白鬍子劉頭拎起丟在一旁的竹籃,將裡面用暖籠扣著的兩碟菜食擺到床前的小几上,再狠瞪了床上那個縮成團的女人一眼,端出一大海碗散發熱氣的煮餃來,“少爺,不要管她,這些湯餃全歸你吃!”
好好的一個冬至,卻被這女人弄得一團糟,想起就窩火!
“劉頭……”她原本要抗議,但在瞥到那個挑眉笑望她的黑袍男人後,馬上關上嘴巴,臉有些紅了。
“好,我記下了。”
黑袍男人依然笑望著床上那個顯然正在慢慢恢復“正常”的娃娃,然後很是謙和地送走了氣呼呼的老頭。
而後,屋內一片的靜默。
呃?現在是什麼情況?
屋外天寒地凍,正是一年中最冷的三九寒天,屋內卻炭火熊熊,一片的暖意融融。
只是,她的心還是好冷啊,一片恐怖的冷。她的頭皮又開始有了麻的感覺,一片恐怖的麻。
半眯的丹眼迅速地掃了眼吃餃子的黑袍男人,而後再飛快地低頭縮肩;再飛快地掃過去,再迅速地低頭縮起肩膀……如此重複了六個回合後,她終於忍不住抬起腦袋,直直地盯住重新坐回床沿、正優雅而閒適地進食的黑袍男人。
好吧!該來的總會來,躲又能躲過幾時……該怎樣就怎樣吧,再裝就太假了。用力深吸一口氣,她開口,語調很沉著、很鎮定:“將軍大人,那碗餃子……您不會真的決定獨吞吧?”民以食為天,吃飽了才有力氣思考問題。她決定先解決“民生”大計。
黑袍男人──劉青雷依然淡淡地望她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地繼續吃他的飯。
“啊……”她僵了片刻,而後重整河山、將開始聞見誘人香氣而咕咕叫的聲音翻譯給將軍大人聽,“將軍大人,以前我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
靜默。然後──一隻湯餃丟進男人唇角微勾的嘴巴中。
“呃……”好吧,再接再厲,“將軍大人,在船上我不是有意……冷落您,在金陵茶樓也絕非故意要害您……皮開肉綻。”明明不是她的錯啊!心在狂喊,她卻只能抽動臉皮繼續低聲下氣,“您三番兩次地‘救’我於水深火之中,我的確欠您不少。”
行了吧,她承認,心甘情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