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鞋襪。石霂掙扎了下,爭不過也就由她去了。一直到半夜,楚離難得醒了過來,在床上滾了滾,迷迷糊糊地下床去看石霂,誰知道不看不打緊,一看石霂竟然渾身直哆嗦,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楚離頓時嚇得睡意全無。連忙叫她,“師妹,你怎麼了?”
她喜歡叫她師妹,雖然暗地裡楚離總叫她木頭人。對這個師妹,楚離漸漸有種天然的親近感。她好像很開心自己有一個妹妹一樣,處處讓著石霂照顧她。所以整天師妹不離口,叫的可歡。
然而石霂聽著卻一點都不開心。被一個小自己那麼多的小人兒一口一個師妹叫著,那人還一臉灑滿陽光的笑,讓她漸漸愈發不樂意這個稱呼。
所以那晚又聽到楚離喊她師妹,她頭一次發作出來,“不許這樣稱我!”儘管她聲音如此虛弱,可楚離還是聽見了,“啊?”
又見石霂虛弱之極地鄭重看著她道,“不許喊我師妹。”
哎呦,楚離那顆稚嫩的少女心喲,聽見她這麼冷冰冰又決然的話,霎時間碎了一地。她撇撇嘴,眼睛就模糊了,卻還固執地嘟囔,“師妹師妹,就是師妹!”口裡說著,還是不忘去探石霂額頭,見石霂額上冷汗直冒,卻沒有發熱才稍稍放下心來。又去探她腳腕,腳腕處也並無一樣,草藥也上的好好的,所以,剛剛她是在哆嗦什麼?而且聲音還這麼虛弱。
“你怎麼了?”楚離委屈歸委屈,卻不能不管她,還是開口問,說著卻又不甘心地故意加了句,“師妹!”
石霂被她氣到,竟然漸漸安靜下來,也不發抖了。
楚離等了半天不見她回應,也惱了,轉身就回自己床榻。躺在床上的時候,還故意端著架子大喊一聲,“師妹,睡覺!”
然而事情並沒有因此好轉。
楚離因為不放心,第二天半夜也醒了過來,結果發現石霂還是那樣屏息凝氣地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額上還是冷汗連連。接連好幾天,都是這樣。楚離大驚,才意識到,難道石霂每天晚上都是這樣?
等到第六天,楚離乾脆不說話了,整個人直接鑽進石霂床上抱住了她,“你怎麼了?”
石霂一下安靜下來,悶聲道,“放開我。”
楚離不答,反倒打了個呵欠,“師妹,我又困又冷,你快別說話了,好好睡覺。”
石霂推了推她,楚離反而愈發用力抱緊了她。推了幾次沒推動,石霂累得手痠。她自然比不上楚離力氣大的像小牛犢。
於是兩人一夜安眠。
第二天楚離醒來時,石霂已經不在床上了。不過被子還是好好地給她蓋著,楚離咧嘴一笑,覺得自己的師妹還是很懂事兒的。
接下來幾天,楚離每到半夜都跑到石霂床上去,剛開始石霂還推一推,後來都懶得理,甚至還主動給她留出了位子來。
直到有一天,楚離想睡覺就直接跑到石霂床上去了,沒過一會兒就被石霂推醒,“喂。”
楚離揉揉眼睛,“你應該叫我師姐,”她嘟囔著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拍拍一旁的空位,“上來吧,師妹。”
石霂也就依言躺了上去。可沒過一會兒,楚離就覺得不對勁,手臂上有個又涼又滑的東西繞來繞去,她睡意正濃,不耐煩地伸手去抓,一抓到眼前,綠油油軟膩膩一條,“這是什麼?”
石霂面無表情地躺著,“蛇。”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楚離頓時嚇得驚跳起來,差點沒躥出去。
石霂安然躺著,看她在一旁手足無措地亂跳亂扭。
楚離一下撲在她身上,“師妹師妹,快救我!”
難得石霂面癱臉上露出笑意,“叫我師姐。”
楚離哪兒還有腦子思考,從善如流地大喊,“師姐,師姐,救我,快快!”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