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地上,沒有片刻猶疑。
說罷,首領頓了頓,轉過頭看向盛南臣,眉眼盡是諷笑之意,“對你很好吧,我可是還特意給你找了個伴啊。”
“我只覺得你噁心!無恥!”
盛南臣再也受不了了,他大聲喊著,語氣裡都是厭惡。
首領哈哈大笑一聲,鼓了幾下掌,“那你真是說對了。”他的聲音幽幽,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我就是這樣的人。”
盛南臣背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最終又無力地鬆開。
“本來是不打算這樣的,”首領的視線直直地對上盛南臣,“但看在你這麼聰明的份上……”
“這幾天,給他們兩個水。”說完,他頓了頓,再次重重地強調了一句,“我的意思是,這幾天除了給他們水喝,不準給他們任何食物。”
“聽懂了嗎?”
他身後的那群手下馬上了然,大聲應道,“聽懂了!”
而後,首領便笑著和那群人一齊走出了倉庫,原本明亮的光源也隨之消失,只剩下天花板的天窗投映進來的月光。
盛南臣抿了抿唇,藉著月光看準了戰司濯所在的位置,他費力地爬了過去,用腿碰了碰戰司濯。
“你還好嗎?醒醒!”
盛南臣說完,躺在地上的戰司濯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緊接著,他就看見戰司濯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像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在昏暗中熠熠發光,縱使他的眼中不帶任何情緒,像一潭死水。
盛南臣垂下睫羽,順勢看向了他的手臂,語氣帶著幾分擔心,“你的手臂還在流血……”
“沒事,”戰司濯的聲音比他還要沙啞,語氣卻比他沉靜得多,“死不了。”
“……”盛南臣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一時之間話都噎在了喉嚨裡,半晌才憋出一句。
“我叫盛南臣,你叫什麼名字?”
“……戰司濯。”戰司濯沒有看他,語氣淡淡,言簡意駭。
盛南臣乾巴巴地哦了一聲,繼續開口道,“你看起來應該比我大……那我叫你哥,行嗎?”
“嗯。”
“最終把你也連累了,對不起啊。”盛南臣的聲音帶著歉意,旋即抬頭看向戰司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支吾出聲,“哥,你能先幫我個忙嗎?”
“?”戰司濯將視線投向了盛南臣,眉頭微微蹙起,等著盛南臣的下一句話。
“我的手被綁住了……你能幫我解開嗎?”
他的手被綁住太久,已經麻木得幾乎快沒有什麼知覺了。
隨著盛南臣轉過身,戰司濯這才看向了他被綁住的手腕,繩子綁得很緊,而且是死結,盛南臣細嫩的手腕已經磨出了深深的紅痕。
“……你等一下。”
說罷,戰司濯環視了一圈周圍,眼尖地看到了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塊反光的尖銳玻璃碎片。
他撐著手想要坐起來,隨著他的動作,身上的傷口也跟著撕裂崩扯,骨肉的疼痛幾乎讓他重新倒在地上。
戰司濯卻始終不發一言,將那塊玻璃碎片握在了手心。
而後,他用那塊玻璃碎片一直割著束縛住盛南臣雙手的繩子,隨著繩子一寸寸被割開,盛南臣感覺到自己的手正緩慢在恢復知覺。
趁著這時,盛南臣不禁回想起下午,戰司濯站在巷子口看著他的畫面,他側首看著戰司濯,好奇地開口。
“但……哥,你那時候為什麼要過來幫我?”
戰司濯看著他那雙清澈天真,充斥著疑惑的眼睛,片刻才挪開了視線。
“沒有為什麼。”
十八歲的少年仍帶著風發的意氣與衝動,做事還不太會考慮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