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竺看到阿旭,有些激動地想要坐起身來,完全忘記了方才護士的叮囑。 可一動,她就疼的不行。 阿旭眉梢輕動,大掌按住她的肩膀,“行了,沒聽護士說?你現在不能動,老老實實的躺著吧。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我就行了。” 蘇竺嚥了口唾沫,看著他,只覺得有些像是夢。 “剛才不是有很多想要問的?不問了?”阿旭見她沉默,遲遲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道。 “問……”蘇竺聲音嘶啞,聽起來就跟一口破鑼似的,“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好像是夢。” “夢?看來你腹部的傷口還不夠疼。”阿旭說話一如既往的不給面子,連最起碼的和氣都沒有,冷冰冰的。 蘇竺聽著阿旭跟記憶中一樣的說話風格,懸著的心才真正的放了下來。 她抿緊唇,眼睛酸澀,一下子就紅了。 “我……我是出來了,對嗎?”蘇竺纏著聲音求證,“我真的從那個地方出來了?” “嗯。”阿旭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道,“你的確是出來了,這裡是醫院,我的醫院。” 蘇竺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在聽到阿旭的證實後,眼淚便落了下來。 她終於離開了那個鬼地方,她終於自由了。 她的嘴角不自主的揚起。 阿旭看著她,面無表情,道:“蘇竺,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聞言,蘇竺一愣,看向阿旭。 “我警告過你,不要去招惹洛旖,她絕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阿旭道,“你不是最聽話的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聽話了?” 蘇竺嘴角的笑意當即凝滯住了。 是啊,她怎麼因為離開監獄而一時激動忘記了,忘記了面前的阿旭……是什麼人。 她心下猛然一沉,“阿……旭叔叔,我——” “不用叫我叔叔,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那麼熟。”阿旭眸光清冷,語氣疏離且冷漠。 蘇竺瞳孔顫了顫,在被子裡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行了,醒了就好好休息養傷吧。在你傷好全之前,這裡的護士會全權負責你的一切。”阿旭看了一眼腕錶上顯示的時間,轉身便準備離開。 看著阿旭轉身就走的背影,蘇竺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掀唇叫住他。 “那個——” “還有什麼事?”阿旭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她。 蘇竺看著他,睫羽輕顫,她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不錯的,可方才阿旭說的那些撇清關係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將她從頭澆到尾。 原來,她以為的關係不錯,只是她單方面的以為。 “她……怎麼樣了?”蘇竺沉默了片刻,出聲問。 阿旭看著她,雙眸半眯著,而後冷冷的聲音裡含著一絲諷意,“蘇竺,你有閒心去操心別人,不如好好想想你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 “……”蘇竺一聽,臉色微白,唇抿成一條直線。 說完,阿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砰的一聲,病房的門戛然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這一聲落在蘇竺的耳膜,就好像在宣告著接下來等待她的是無盡的黑暗。蘇竺收回視線,看著天花板,腹部傷口的疼痛還在持續,逼得她大腦保持著清醒。 其實,阿旭想錯了。 她之所以問洛旖的情況,根本就不是因為擔心或者操心。 她只是需要確定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夠讓自己活著。所謂的救命恩人可以把她從那個暗無天日的監獄裡帶出來,也能把她送到更加可怕的地方去。她需要認清楚自己手中有什麼底牌。 洛旖是救命恩人看重的人,她為了能活著,將丹文的死嫁禍給洛旖。 她活下來了,還出來了,那洛旖呢? 如果洛旖死了,那她……要怎麼解釋才能讓救命恩人相信?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 兩個月,蘇竺幾乎沒有離開過這間病房。 因為她的身子本來就營養不良,偏瘦弱,傷勢恢復便比一般人要慢上不少時間。別人或許一個月左右就能好的傷,蘇竺愣是兩個月才好得差不多。 一大早,護士進來給她換藥。 看了一眼她腹部的傷口,已經結痂了,而且已經開始慢慢的長出疤痕,“應該只要再半個月就好了。” 蘇竺坐在床邊,腹部的傷口處有些癢,還隱隱作痛。 聽到護士的話,她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