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孫尚遠擔心的不是兒子以後認不認他這個爹,而是他兒子對親爹的仇恨。
就在昨天,他兒子的親爹從老家找了過來,說是要讓他兒子認祖歸宗。
孫尚遠對這事倒是看得很開,他覺得只要孩子過得好,跟著誰都一樣。
但是,他媳婦秋玉玲卻死活不同意孩子和親爹見面。
儘管孩子的親爹在老家找了很多管事的來勸說,秋玉玲卻始終不為所動。
更讓人擔心的是他兒子,一個僅僅十來歲的孩子,居然要拿著菜刀去把他親爹給劈了,以後長大了還得了啊?
“你別看他現在比你還高半頭,可他畢竟只是孩子,等他長大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我遞給孫尚遠一支菸,然後又拿打火機給他點上。
孫尚遠以前是不抽菸的,這次卻主動找我要煙。點上後只抽了一口,就嗆的他眼淚直流。
止住了劇烈的咳嗽之後,他拿起紙巾擦了一把掛在眼角的淚珠子,說道:
“小秋,你見的世面多,你說這事我該咋辦啊?”
嗐,我知道該咋辦啊?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特別是關係到孩子的未來,我咋能隨便多嘴呢?
要說吧,其實這事也簡單,就看他自己是怎麼想的了。這件事的癥結不在孩子,而在他媳婦秋玉玲。
如果孫尚遠真的想讓孩子和親爹相認,他就該去做他媳婦的工作,只要他媳婦鬆口了,孩子那邊自然就好說了。
如果他不想讓孩子和親爹相認,那也要去做他媳婦的工作,只要他媳婦不鬆口,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管用。
不論他心裡是怎麼想的,這件事他都不適合直接發表意見,否則的話,以後極有可能會被媳婦孩子埋怨。
當然了,他也可以保持認或不認都無所謂的態度,但是絕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這樣做,不論以後的結果如何,都會被媳婦和孩子埋怨。
孫尚遠聽了我的分析,沉思了片刻後說道:
“別提了,你嫂子昨天晚上就埋怨我不是個男人,連自己的娘們孩子都護不住。”
“說實話,我還真不是不在乎孩子,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把他當成親生的兒子,哪能不在乎呢?”
“我只是想讓她們娘倆過得好一點,不想讓她們因為我而左右為難。”
“那你就和嫂子明說啊,兩口子在一起還有啥不能說的?”
我加重了語氣說道。
他現在是當局者迷,明明有自己的想法,卻又因為害怕媳婦和孩子為難而不敢明說。
其實,家裡的很多矛盾都是這樣造成的。一家人能有啥壞心思呢?不過是你為了我好,我為了你好,最後卻因為話沒說到而相互猜疑著。
我趕早班車從廣州跑到他這裡,原本是想見個面就去汕頭,爭取晚上能趕到深圳,現在看來今天只能在汕頭住一晚了。
從飯館出來後,我沒再和孫尚遠一起回店裡,而是直接到車站坐最快的一趟高鐵去汕頭。
吃中午飯前,我給武妹嬌打電話說我中午趕不過去了,武妹嬌說:
“沒事,我這兩天都在家裡,你什麼時候過來都行。”
說完,她頓了一下又說道:“關鍵是有人在這裡等你一起吃中午飯呢,聽說你過不來,已經生氣了。”
“有人在等我吃飯?誰啊?”
我也沒多想,隨口問了一句。
“還能有誰啊?等你過來就知道了。”
武妹嬌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是啊,能在武妹嬌那裡等我的,除了王樂樂還能有誰啊?
也不知道王樂樂在謀劃著什麼大事,剛從廣州回去沒幾天,又跑到汕頭去了,應該不只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