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心虛的張致嚴騎著腳踏車飛快地從寧琬的身邊躥了出去, 頂著一腦門兒的冷汗,追上了前頭忘恩負義的宋城。
寧琬死死地盯著從自己身邊一晃而過的身影,那惡狠狠的小模樣簡直是想將張致嚴生吞活剝了吃下去。
「你氣什麼啊?」耿秋揪了揪寧琬的小臉蛋, 軟軟的, 觸手時卻跟過了電一般,耿秋擰著眉心眼神微微一抖,很快就將手抽了回來, 她不動聲色地低下頭去看了一眼,眼神糾纏在自己纖細的指尖上, 半晌沒挪開目光。
她快走了兩步, 晚風吹亂了耿秋的長髮,她靜靜地側過頭去避開了寧琬好奇投過來的目光,然後遮遮掩掩地輕咳了一聲, 轉身走到小賣部前面給寧琬習了兩隻糖。
寧琬喜甜, 跟她那小小的跟含了蜜似的小嘴一樣,甜甜蜜蜜的, 很是逗人喜歡。
她將糖紙剝開,將一顆圓溜溜的小糖球壓著寧琬的唇縫擠進了寧琬的嘴裡,再由著寧琬的舌尖一裹, 甜蜜蜜的糖便在溫熱的口腔裡融化。
等到甜蜜的味道順著舌尖慢慢往下,寧琬總算是嘗到了甜,細細地抿,反覆地嘬,然後抬起頭來衝著耿秋揚起了漂亮的眼角,勾起一個彎彎的月牙似的小弧度,輕輕地衝著耿秋展開眉目。
耿秋見撫順了寧琬炸起的毛,這才輕輕地衝著寧琬笑了起來,她牽著寧琬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寧琬細嘬著自己嘴裡的糖,舌尖抵在糖果上,笑起來時將糖用舌尖勾住往腮幫子處一裹,那顆糖就順勢滾了過去,抵著腮幫子讓寧琬說的話更加含含糊糊,跟在嗓子口裡滾了兩圈似的。
「姐姐。」寧琬說完兩個字後卻又頓了頓,她似乎又在腦子裡細想了一下措辭,最後又跟破罐子破摔似地鼓起了自己臉上的包,「張致嚴是不……是不是喜……喜歡姐姐……啊?」
耿秋先是一愣,轉而好笑地看著寧琬:「你一天到晚,小腦瓜裡都裝著些什麼呢?你又是跑來跟我要筆,又是跑來等我一起放學的,說不好聽了,你這是在捉姦啊?」
「胡!胡說!」寧琬不喜歡聽耿秋剛剛開口的那兩個字,她惡狠狠地瞪了耿秋一眼。
耿秋訕訕不再胡亂開口說話了,她拉著寧琬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入秋後紛紛而落得樹葉落在地上,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兩人便伴著這樣細碎的聲音一路往回家的路上走。
寧琬穿著一件粗線針織衣,一雙小手被長長的袖子藏了起來,她跟個臺上唱戲的人似的,邊舞還邊念念有詞,自己給自己加戲得不得了。
剛剛那話似乎是沒有了下文。
但也只有耿秋知道,寧琬越是想岔開話題,越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念念不忘。
「溫靈儀走了的事到現在張致嚴還心有遺憾呢,你在胡說什麼。」耿秋拍了拍寧琬的頭,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晚上的溫度已經慢慢低了下來,耿秋這般吐出一口氣來的時候,還能見著一團白氣繚繞而過。
寧琬也不是真傻,可這樣死死糾結於一。。件事上,還不太像她自己的風格。
她怕自己的咄咄逼人惹得耿秋不高興,所以才在耿秋反問的時候沒有再接著問下去,她怕自己管得太多了,反而讓耿秋心裡有疙瘩。
就像這麼多年來,耿秋其實從來不過問寧琬都交了些什麼樣的朋友,相反,寧琬確是處處關注著耿秋。
她自來跟在耿秋的身後,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的朋友相處時總是覺得欠了些什麼,回頭想想,她總是把時間安排給了耿秋,以及耿秋的朋友。她會下意識的幫著耿秋審視朋友,是不是真心,亦或是假意。
即便此時的寧琬以及都分辨不清。
寧琬明白,到了耿秋這個年紀,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既然她還不明白,可偷著看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