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巴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走出了房門。
他在門口急的團團轉,等了一會兒,想要進去看看圖露現在是什麼情況。
但是又想到何靈姐說,不要打擾她,伸出去的手終究還是縮了回來。
他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出的細汗,圖巴看向了其他地方,想以此轉移注意力。
剛轉頭,就看到一道身影朝著他們這裡走來。
圖巴有些疑惑,平日裡部落的人都是對他們避之不及,現在怎麼還有人主動接近他們?
何靈姐現在不能打擾,他得去看看什麼情況。
往前走了一段路,接著圖巴的腳步就頓住了。
他瞳孔緊縮,連背後都出了一身冷汗。
在他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絕對不該在此地出現的人。
一個頭戴獸骨,渾身圖騰的男子,正不急不緩的朝著茅草屋的方向走著。
他的手裡還捏著一個人脖子。
“圖圖厲?”,圖巴有些顫抖的說道。
獸骨男子手裡捏著的正是圖厲,圖厲的四肢均以折斷,軟趴趴的趴在他身上,他身上也佈滿了鮮血,全身更是沒一處好皮。
進氣多,出去卻少,眼看也活不了多久。
驚風看見了圖巴,也是點了點頭,“看來就是這裡了,那麼你也沒用了。”
說完他手一用力,一聲令人牙酸的骨折聲傳來,圖厲的脖子瞬間耷拉了下去。
接著驚風看向了圖巴,一手把圖厲的屍體扔了出去,他活動了一下手掌,卻是沒有對圖巴出手。
他等下可還要折磨那個女人,沒有觀眾怎麼行。
“滾。”
圖巴有些戰戰兢兢的讓開了身位。
驚風臉上帶著不屑,一步踏出,朝著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你這孬種,還不配讓我出手。”
圖巴急促的呼吸了兩下,拳頭緊握,把手掌都掐出血來。
何靈姐在救治自己的妹妹,他是知道的,他這一讓,不止何靈姐,連自己的妹妹都有危險,他也是知道的。
可是站在他身前又能如何,他在秘境之中見過驚風的實力,自己絕對在他面前撐不過一個回合。
他看了看圖厲的屍體,心中更是傳來一股涼意。
圖巴出了很多汗,背上傳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他動了動卻傳來一陣金屬碰撞之聲。
他這才想起那是之前何靈姐給自己的武器,一個金色的長槍,和一個圓形的金屬小盾。
在秘境之中,他跟在何靈的屁股後邊,基本沒遇到什麼危險,只有何靈姐把那些野獸打的半死的時候,他才用過那支長槍。
其他時候,它們在圖巴的背上更像是裝飾品。
對付強大的敵人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對付那些野獸的時候是這樣,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是這樣。
現在是這樣,以前也是這樣。
因為跑的夠快,在幾次危險中都只有自己活了下來,他還莫名其妙的被當做過部落的第一勇士。
所有人都讚頌他,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
後面部落推選他參加蠻圖試煉的時候,他感到惶恐不安,剛好圖露那時候病重,他有一些遺憾,但是更多的卻是慶興,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當後面看到其他人因此疏遠他,甚至欺負圖露的時候,他也沒解釋什麼。
不是因為不善言辭,因為他感覺他們說的是對的。
腦海中的一幕幕浮現而過,圖巴心中卻有著一絲憋屈。
他這一生,好似從未勇敢過一次。
海邊風大,一陣帶著鹹腥的海風吹過,讓圖巴感到一陣涼意傳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