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見過領袖通記錢莊跟天津船幫的這種人物。
韓克威的臉上去了冷意,可卻沒帶一點表情,把兩手往後一背,微仰著臉挺立著。
轉眼工夫之後,剛才那名趟子手從影背牆的那一邊帶過個人來,可不正是郭懷?
郭懷的穿著,還是玉貝勒第一趟見到他的那一身,這樣的穿著雖然稱得上講究、氣派,可是在這京城地面上,威遠鏢局上下眼裡,並不算怎麼不得了的。
可是就不知道為什麼,韓七少他剛還端著架於挺像那回事兒,如今一旦面對郭懷,他立即覺得自己似乎矮了半截,渺小了不少。
他自己明白,那是因為人家自然流露著的威儀跟氣度,這,是一些兒也“端”不來的。
就這麼一轉變間,郭懷已到了近前,從容泰然,含笑抱拳:“韓少嫖頭,郭懷應約來到。”韓克威忙定過了神,抱拳答禮,還不自覺的欠了身:“家父正恭候大駕,請!”
他側身微退擺了手。
郭懷瀟灑欠身:“謝謝。”
他邁步往後行去。
韓克威連忙跟上。
賓主一前一後進了後院,那帶路的趟子手還傻在那兒,兩邊廂房裡的立時全擁了出來,幾十道目光,齊盯後院門。幾個鏢師都沒說話。
卻聽剛才捱了一頓的那名趟子手道:“沒什麼嘛!也跟咱們一樣,一個腦袋,兩條胳膊,有鼻子有眼的,只不過比咱們英挺。比咱們俊些罷了!”
還有別的不同,可是他肉眼凡胎,沒看出來,也沒覺出來。
後院裡,空蕩蕩的沒一個人,但是有好幾雙目光,高高的在那座小樓上,其中有兩雙各含異樣,但異樣又自不同。只不知道郭懷他覺出來了沒有?
韓克威讓客直入後廳,廳裡,老鏢頭韓振天正佇立著。
陪客人進了廳,韓克威就悄悄的退了出去,偌大一座客廳裡,就剩下韓振天跟郭懷兩個人。韓振天身為主人,卻由於不必要、不該有的自詡身份,站著沒動,沒先招呼。
郭懷毫不在意,含笑抱拳:“老鏢頭,郭懷打擾!”
韓振天這才答禮:“好說,請坐!”卻不願多說一句。
連個稱呼都沒有,顯然,他是既不願叫一聲“堂主”,更不願叫一聲“郭爺”,畢竟,他成名多年,在大江南北的、江湖道上德高望重。
郭懷仍沒在意,含笑欠身稱謝。
但賓主落了座之後,郭懷他卻來了這麼一句:“我所以敬邀老鏢頭單獨相見,是不願話傳六耳。”韓振天淡然道:“放心,韓某已經交待過,威遠上下,連小兒、小女都算上,誰也不敢近這座客廳。”郭懷含笑點頭:“那最好,其實我是為老鏢頭著想。”
韓振天聽得雙眉一聳:“書有未曾為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閣下這話怎麼說?”
郭懷淡然一笑道:“老鏢頭,這話恐怕要從廿年前說起!”
韓振天目光一凝:“廿年前?”
郭懷道:“廿年前,老鏢頭春秋正盛,老鏢頭卻正值初創,老鏢頭保著一趟重鏢途經南海——”韓振天神情一震,道:“閣下恐怕弄錯了,韓某保鏢多年,足跡遍及大河南北,卻從沒有走過南海。”郭懷道:“以老鏢頭今日的身份地位,不該有此一說,有什麼理由使老鏢頭不願承認那趟鏢麼?”韓振天臉色微變:“韓某不是不願承認,而是——”
郭懷道:“老鏢頭應該想得到,沒有十分把握,郭懷不敢驚擾大駕,老鏢頭更應該想得到,海威堂下,一個通記。一個天津船幫,都是在京城一帶多年,分支、勢力遍佈遠伸,精明幹練的人不在少數,由來知人之所不知。”韓振天有點沉不住氣了:“就算韓某廿年前曾保過那麼一趟鏢,那也是韓某自家事——”
郭懷道:“老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