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懷,站立在原地,手中蘆葦梢斷了一截,但是他氣定神閒。
玉貝勒,飄落在丈餘外,混身上下沒有一點傷,手裡的蘆葦也好好的,只是臉色有點蒼白。在兩個人的身旁丈餘處,卓立著一位風華絕代,清麗如仙的姑娘,赫然竟是胡鳳樓!·姑娘胡鳳樓永遠夠鎮定,但是為了剛才那一擊,她竟然驚急嬌喝,由此可知,剛才那一擊關係多麼重大,後果是多麼不堪設想。
一瞬間的靜寂之後,只聽玉貝勒道:“鳳樓,你怎麼會----”
姑娘冰冷道:“我怎麼會知道,我怎麼會來了,是不是?你帶著人滿街跑,更下令這一帶百丈內禁絕行人,城裡都傳遍了,我還能不知道,還能不來?”
玉貝勒道:“鳳樓,你或許不能不來,但是你不該阻攔!”
“怎麼說?我不該阻攔?”
“你知道不知道我這是幹什麼?我跟他,這無關私人間的怨隙,我跟他也扯不上私人怨隙,我這是緝拿罪犯!”“緝拿罪犯?他犯了什麼罪了?”
“他海威堂阻撓我緝拿殺害‘巡捕營’官差的叛徒,又圖吞沒康親王十幾萬兩的存銀。”
姑娘一怔:“怎麼說,他——”
霍地轉臉,兩道清澈、深邃目光直逼郭懷:“是麼?”
郭懷遲疑了一下:“我不能不承認。”
姑娘臉色一變:“我不是官家人,你阻撓拿什麼叛逆的事,我不便過問,但是我要問一問,你為什麼要吞沒康親王的存銀?”
郭懷道:“姑娘,這似乎也是——”
“不!”姑娘道:“和碩康親王雖是位皇族親貴,但他的銀子是存在了你通記,而且這件事也一定跟我義父有關,因為他派人找過我義父,義父又不敢去見他。”
玉貝勒忙道:“風樓——”
姑娘道:“你先別插嘴。”
玉貝勒又道:“鳳樓——”
姑娘轉過臉去,道:“你能不能先聽我的?”
玉貝勒沒再說話。
郭懷道:“康親王跟韓老鏢頭之間的事,我不清楚——”
姑娘道:“你總該清楚為什麼要吞沒他的存銀?”
郭懷道:“因為他那十幾萬兩銀子來路不正。”
姑娘道:.“來路不正那是他的事,朝廷自有王法,掌管皇族事也自有‘宗人府’,難道你這算黑吃黑?”郭懷又遲疑了一下:“這麼說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跟你跟我義父間的事,一點也沒有關係?”
“沒有。”
“你會是這樣的人?”
“姑娘以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知道,我不能相信。”
“謝謝姑娘——”
玉貝勒道:“鳳樓,明擺的事實,他也承認了。”
姑娘望郭懷:“為什麼?你應該有別的理由。”
玉貝勒叫道:“鳳樓——”
郭懷說了話:“我還是謝謝姑娘。”
姑娘道:“是沒有別的理由,還是不能說?”
郭懷道:“隨姑娘怎麼想吧!”
玉貝勒叫道:“還要怎麼想,他來得神秘,沒多久一變而成海威堂的主人,為叛逆歐陽家,他能阻撓漕運在先。接著又吞沒康親王十幾萬兩存銀,阻撓我緝拿殺害‘巡捕營’官差的叛逆於後,鳳樓,他不止居心叵測,根本就是個叛逆。”
姑娘一雙美目之中忽現幽怨神色,道:“我沒有想到,我沒有想到——”
玉貝勒道:“你現在想到了也不遲。”
一挺掌中蘆葦,就要動——只聽姑娘輕喝道:“玉翎,站住——”
玉貝勒霍地轉瞼:“鳳樓,你——”
姑娘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