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咬在了睡衣的扣子上,啃噬著,將釦子含到口中,再用舌尖抵到一邊。他開始吻她,沿著手的弧度,吻過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她的鎖骨,然後,手掌移開,在被他捏得有點發腫的地方,輕輕地吻下去。
璇璣沒有反抗,她垂下眼眸,目睹著他在她身上所作的一切,無法迎合,也無力推開。
“你到底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他嫻熟的動作很快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在雷希瑞打算繼續侵城掠地時,璇璣終於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
他們現在已經水火不容,連可以隱藏真相的偽裝、所謂的遊戲,也已經不復存在了。此時此刻,如果雷希瑞強迫自己,打她,折辱她,甚至強-奸她。似乎都是合理的,可是雷希瑞的動作是溫柔的,甚至充分地考慮到她的感受,他幾乎是在取悅她。
而他此時表現得越好,璇璣越覺得毛骨悚然。
她不希望自己輸得太丟臉。
雷希瑞抬起頭,很無辜地望著她,淡淡的月光中,他英俊純潔得讓人心碎。
“將那一句話再說一遍。”他靜靜地說:“剛才的那一句話,再對我說一遍。”
璇璣一愣,“哪句?”
她剛才說了不止一句話。
雷希瑞的身體慢慢地移了上來,璇璣已經躺倒,整個人陷在枕頭與鬆軟的床褥裡,他曲起手肘,撐在她的耳邊,臉卻貼著她的,目光交接,他吸引著她全部的注意力,不准她走神,更不准她動其他歪腦筋。
“把剛才那句謊話,再說一遍。”雷希瑞冷而柔地吩咐。
璇璣終於瞭然。
她很想笑。
如果他已經認定那是一句謊話,為什麼還要她再次說出口?即便是謊言,他也那麼想聽嗎?可如果真的想聽到這一句話,為什麼又不肯去相信?
“說。”他的唇遊移到她的臉頰邊,低低地催促。
璇璣哂然,“不……我已經沒有謊言想告訴你了。”
雷希瑞忽而低下頭,猝不及防地吻住她,依舊是狂風驟雨般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吻,然後,在璇璣的大腦快因缺氧而陷入空白之前,他又陡然移開,喘息著重複道:“說。”
璇璣很想笑,可是,她很快意識到,也許,他與她一樣無望。
因為無望,所以自欺。
璇璣幾乎想屈服了,她喘著氣,看著近在咫尺的雷希瑞,嘴唇翕動著,可是,她還來不及將話說出口,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被吵醒的北北用英語不滿地問,“誰啊?”,她聽到海文麗起床的聲音。這讓璇璣突然覺得害怕:如果雷希瑞是來複仇的,以他的手段,他也不會放過海文麗他們。
“你不會傷害他們,對不對?”璇璣需要聽到來自雷希瑞的承諾,她並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已經受夠了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她而去。
雷希瑞並不能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他不置可否地望著她,直到璇璣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才聽到雷希瑞淡淡道:“我不會承諾你什麼,他們會不會出事,必須先看看你的表現。”
璇璣一愣,方才的倦怠,頓時被他漫不經心的威脅激散,璇璣怒火頓起,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使勁地推開,她冷冷道:“我真應該殺了你。”
“我可以再給你機會試一次。”雷希瑞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不再如方才那樣柔情蜜意,他把她的手腕壓到兩側,將她制在自己身下,臉則埋進璇璣的頸邊,噙著笑道:“這才是你真實的想法吧。”
璇璣將頭扭向另外一邊,不發一言。
也在這時,海文麗似乎開門了,他們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以及海文麗驚訝的呼聲,“你……怎麼是你?!”
在黑暗裡默默抗爭的璇璣與雷希瑞同時怔住,因為下一刻,他們聽到了顧延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