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可是,問完這句話之後,雷皓天也不是不後悔的,倘若麥影西真的回答說:“不知道”,難道,他真的可以就此打住嗎?
他似乎也停不下來了,這個時候停下來,他一定生不如死……或者出去後,隨便阿貓阿狗,找一個女人來瀉火。
可是,她的目光明顯已經迷茫,可是,望向他的時候,從心裡逸散出來的眷念與思念,卻沒有一點作偽。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伸出手,撫摸著那張多少次讓她午夜夢迴的臉,描摹這他的眉骨,鼻樑,唇形,和流暢優美的曲線,“你是皓天,是不是?”
她是藉機行兇,這樣日日夜夜面對著他,對她而言,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正像顧延卿,與麥影西同住的日日夜夜,都是煎熬,一樣。
麥影西的話,如同最後一把鑰匙,將他所有的顧慮與猶疑,盡數消弭。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並不需要多少解釋,而且,他也確實不想停下來,這具身體,甚至於自己的身體,都顯得太過熟悉,好像偶爾春-夢的重現。他重新低下頭去,順著她的額頭吻了下來,即便沒有所謂的深愛,他的技巧也是熟稔體貼的,然而對於麥影西,此時此刻,便是一種本能,本能地想靠近他,近一點,再近一些,體內有一團火,它燒了整整兩年多,一直靜守著,從未熄滅過。
她的熱情,宛如催化劑,也讓他無法再鎮定自若,肢體終於糾纏在一起,雷皓天身上的衣服,原本蓋在麥影西身上的被子,全部逶迤到地上,船駕駛在海面上,難免有點顛簸,可是,那些都沒有關係,她的手勾畫出他所有的輪廓,喘息越重,莫名的焦躁讓她不得章法,胡亂地吻著他,啃噬著他的肩膀,他的胳膊,他的胸口,她想在他的心臟上留下痕跡,可是唇啜上去,貝齒輕合,卻終究沒捨得咬下去。
雷皓天低下頭,看著她的舌尖在自己的胸口上輕輕翻卷,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將她埋在自己胸前的臉抬起來。
“我教你。”他說。
麥影西卻笑了笑,“……這是你第二次對我說這樣的話。”
可是這一次,她不需要他來教,她已經可以做得很好很好,從前那個十七歲,徘徊無措的少女,已經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她的話讓他愕然困惑,可是,又是相信的,他熟悉她的身體,比他以為的更加熟悉,輕挑慢捻,就像演奏一曲最美妙的協奏曲。
她只想帶著他一起燃燒,卻輕而易舉地被他拿走了先機。她順著他的身體一路吻下,卻被他拉了起來,唇舌交纏,她的腿攀上他緊窄瘦削的腰,身體滿滿的,好像將這兩年空白的時間一起填充。快樂好像沒有盡頭似的,一節一節的攀升,終於到了望不到底的空白,眼前卻是白亮亮的一片,喘息聲也細細密密地交纏著,分不清誰是誰的。原來做到盡頭,身體形如虛無,靈肉皆拋,化為水霧。
這種契合與熟悉,讓雷皓天幾乎失控。
他們在一起做了很久,直到她睏倦而眠,身體的燥熱也漸漸散了,這才罷休。
醒來時,她在他懷中,窗外陽光燦爛,海水很平。他用手背擋住陽光,低下頭看她,麥影西卻似已經醒來,正睜著眼睛,一眼不眨地望著他。
“……早。”他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這個字可以說了。
談情說愛,似乎說不出口,山盟海誓更是可笑,一夜之後的男女,其實真的無話可說。
“午安。”麥影西卻很淡然,她坐起身,再朝他轉過來,俯下身體,溫熱的唇碰了碰他的,“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雷皓天愣了愣,隨即哭笑不得。
吵著鬧著讓他負責的人海著去了,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對他說,要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