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或許不應該稱為突變,因為這一切都是在計劃之中,稱為預謀更加恰當一些。
今日,乃天詔院本屆弟子外出遊歷西界的第一日,天詔院的本屆弟子大抵都已上路,唯獨剩下一個太玄宮的萬木沒有離去,繼續留在天詔院。
端木青不再懷劍,御劍飛空,輕輕踩在劍尖上,遠遠眺望東北部的那一塊碑石,雖然碑石還不如葉臨風那塊殘缺古碑大,但以端木青的手段依然能夠望得到。
那是西界非常有名的一塊碑石,無字碑。
無字碑只聞其名便可知曉碑體沒有文字,表面異常光滑,甚至連一個圖案都沒有,這塊碑石靜靜立在西界東北部一塊仙島的高崖之上,在此已然立了幾千年。
端木青有一絲不安,雖然一切計劃都掌握在他與雲鶴手中,但獨孤塵葉真的沒有察覺他們兩個在做些什麼嗎?
“罷了,罷了,不去想了,就算院長知曉了此事,到那時恐怕也不能夠阻攔,陸老前輩的**與曲子的魂識一旦結合,那便是闢元境又一仙人,到時候殺了院長,那麼天詔院就是我跟雲鶴的了。”
闢元境在**境之下,在氓磯大陸絕對可以稱得上境界大成的修行者,自西界十二大道尊相繼消失之後,幾千年來,氓磯大陸修行界逐漸衰落,以往的盛世不復存在,到了葉臨風這一代即將迎來一個新的盛世。
墨淵此時正與苦禪在房中喝茶,順便閒聊幾句。
“苦禪兄,你沒覺得最近天詔院太過於平靜了嗎?”墨淵輕輕撩起衣袖,為自己與苦禪斟滿茶水。
“墨淵啊墨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知道此刻你在想些什麼,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兩個能夠阻攔的。”苦禪摸了一下自己油光噌亮的頭,依稀感覺到生出幾根發茬,有些惱怒,好像不滿意頭上生出頭髮。
“但我們或許應該做些事情。”墨淵捏起紫檀木小茶几上的青瓷小茶盅,輕輕送到唇邊,品了一口。
“難道你想讓我長出一頭的長髮?”苦禪依舊擺著一張苦臉說道“要不你跟我一樣也弄個帽子戴一戴?”墨淵知道長頭髮誓苦禪的軟肋,所以繼續無恥的挖苦說道。
“你那頂文士帽的顏色好像有點不對勁。”苦禪苦著臉喝了一口茶,不是像墨淵一樣細細品茶,而是仰脖喝了下去,顯然他對於墨淵的話有些惱怒,因為他不想頭上生髮,一旦生髮,那便是拼死一戰。
墨淵重新整了下頭上那頂淡青色文士帽,暗自慶幸顏色並不是那麼深,繼續說道:“苦禪兄,我廢話也不多說了,雲鶴師兄與端木師兄的小算盤我已經猜到了**不離十,至於你十五日後你去不去無字碑崖,隨你的心意,我希望你能夠去。”
“去無字碑崖幹什麼?”苦禪裝作不知道。
“去打架。”
“跟誰打架。”
“跟雲鶴師兄與端木師兄。”
“墨淵啊,我真的不擅長打架啊。”苦禪無恥說道。
“我可以教你。”墨淵比苦禪更加無恥。
“打架這個東西可不是一朝半日就能夠學會的,況且一打架我就會長頭髮。”苦禪耷拉著一張苦臉說道。
“苦禪師兄放心,如果能夠活著回來,我親自給你剪髮,保證連一根發茬都不會有。”墨淵依舊無恥笑著說道。
不覺間,日頭已經西斜,夜幕將至,二人依舊在討價還價,青瓷提樑茶壺中並無再添新茶,茶水由濃濃的紅色漸漸變為平淡無味的白色。
“要變天了。”墨淵說罷,手指輕劃,祭出一支毛筆,搖搖晃晃站起,在茶室中瘋瘋癲癲揮筆。
他們二人沒有喝酒,喝的是茶,但墨淵確實是醉了,醉得一塌糊塗。
筆尖上並沒有蘸墨,但墨淵大筆揮過之處,無不浮現隱隱間閃著金光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