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心生一絲期望。一直用著因為是師弟的拜託所以接下了彭格列最難纏的守護者的這項任務,也許比起其它具有生命危險性質的任務來的更加疲憊身心。但是這種安靜的相互對望與無言的責備已經融入了各自的生活中。誰也不會打擾到誰。
“我不會把你丟下的,會一直守護著你。”
“加百羅涅的BOSS;你這句話讓女孩子聽到的話會被當做求婚哦。”
迪諾有一些後悔對骸說出了這種語言。因為骸是多麼不坦誠對待的物件,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也都像是在觸碰槍口。原本的好意會被扭曲,甚至曲解為另一層含義。但他同時明白對方這麼做只是想盡快被他人討厭。骸只是,不懂得怎麼與人相處。並沒有惡意。
他需要做的只是耐心的等待以及溫柔的對待六道骸。沒有人瞭解骸,所以他更想要去了解骸。越是難以接近就越想靠近過去。一開始所謂的被拜託也許只是長久以來對自己的一種藉口,為了不停的督促自己不要放棄。
不知何時骸迷戀上看庫洛姆送來的一些雜誌,包括軍事與科幻。雖然這兩者之間沒有太大的交集。骸會安靜的靠坐在床頭緩慢的翻卷著書頁,將整個精力全部貢獻給了書本中的文字。沒有聲音的世界中,是迪諾悄然入室後兩人間依然的無言。骸甚至不會去多看迪諾一眼。任由後者在自己的房間和周身盤旋。
“擋到光了。”
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迪諾看了一下自己所站的方位,正好是靠著窗戶的地方。他微微挪移開身體,為骸潑灑出光亮。骸沒有再說出什麼,一味的用目光掃射每一行。間或拿起床頭櫃的巧克力塞入口中。清脆的喀嚓聲灌輸了兩人的聽覺細胞,整個世界只殘留下細細品味的觸感。
“骸,醫生的話還是要聽一聽的,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骸沒有抬頭看向說話者,而是更快的將手中的甜點全部填進口中。另一隻手翻轉了書頁,發出撕拉的長音。
“這是我的身體不需要你來擔心。”
“我是你的監護人。”
“我不需要。”
喀嚓。
書本被迪諾從骸的手掌中奪走。骸沉默著望了迪諾一眼。‘想打架嗎?’眼神中投射出來的殺氣瞬間升騰而至,在骸愈發紅豔的右眼上刻畫出數字的嬌媚。
“不要什麼事情都想著用武力解決,你應該多聽我說話。”
“你很煩。”
“他們口中的彭格列霧守六道骸不是這樣的!你應該是更加擁有戰意,對黑手黨恨之入骨,隨時都想要奪取澤田綱吉身體的那個六道骸,而不是我眼前的這個你。”
骸猛然站起身,因血壓驟然降低有些不穩,他伸出手臂沿上背後的牆壁站穩了身體。一如嘲笑般的盯視著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些的男人。
“你懂我什麼?”自認為有多麼瞭解我嗎?只是一個被黑手黨的不成器小鬼委託卻不懂得拒絕的傻瓜而已。骸的表情很複雜,只是他自己亦沒有注意到。真正感受到他表情變化的人永遠只有凝視著他的人。
迪諾將書本丟向床邊,上前拉扯起骸的手臂。“你感受不到嗎?手臂,腿,腰還有臉龐都已經和之前不同了嗎?”
“你在說什麼蠢話,十年之間我當然會長高啊。”
“這不是重點,我要說的是你比來這裡之前更加消瘦了。”我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勸說你對自己好一些。也許這不是我可以強迫的事情,但是為什麼不能善待自己一些呢。迪諾第一次為一個人感覺到心痛不已。對方的種種自殘行為無限制的擴大放射到自己的身體上。連帶對方的痛苦一併痛起來。
“你認為,我有資格嗎?”有資格對著其它人示弱並奢求他人的同情嗎?這種令人厭惡的東西根本不需要。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