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大帥是想等著陛下那邊出現什麼意外,然後扶保太子登基,做一回“大唐呂不韋”?
兩人抿著嘴,默契的互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想法與自己差不多……
房俊沒注意這兩人眉來眼去,下令道:“派人沿著興安門大街由南至北每隔三十步設定一個哨位,密切關注東宮內的動靜,一旦發現不對,馬上出興安門、入至德門,護佑東宮!”
“喏!”
兩人不敢再胡思亂想,趕緊領命,繼而向下傳達命令。
風雪之中,李安儼看著自至德門魚貫而入的李神符等人,面沉似水。
李神符行至近前,拱手感慨道:“將軍乃隱太子舊部,時隔多年仍舊不改忠心,實在令人欽佩。當今陛下昏聵桀驁、親奸佞而遠賢臣,吾等不能坐視李唐江山在其手中毀於一旦,今日所幸與將軍聯手,丁當締造偉業、改天換日!”
李安儼卻不為所動,他所求不是什麼豐功偉業,更不是什麼功名利祿,只是為了回報當初李建成的知遇之恩,全了那一份君臣之義,如此而已。
沉聲道:“卻不知諸位是隻身而來,亦或有甲士隨同?”
李思暕對他的態度略有不滿,冷哼一聲,道:“自然有甲士相隨,吾等雖然藉助將軍之力進入東宮,卻不會讓將軍孤軍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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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李安儼能夠控制多少東宮禁衛,就算整個東宮都在其控制之下,也絕無可能讓其拼盡全力——功勞都是李安儼一個人的,事成之後又該如何論功行賞?
總不能好處都被李安儼一個人得了吧?
李安儼面色嚴肅,問道:“甲士幾何,如今何處?”
“足有兩千人,皆乃精銳死士,就在至德門外西內苑的山林之中,只需一聲號令,即可便能殺入東宮。”
李唐建國,宗室是出了大力的,諸多李氏子弟充軍參戰、衝鋒在前,不少人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但凡活下來的都是軍中一方將校,即便退出軍隊,也有家兵、部曲無數,雖然在李元景攻打玄武門一戰之中折損甚多,但剩下來的也不少。
湊齊三兩千精銳並不難。
李安儼卻蹙眉:“先前議定之計劃,並無此項!”
之前的計劃很是簡潔,只需等到太極宮那邊傳來訊息,這邊便驟然發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陷麗正殿、俘獲皇后與太子,然後攻入太極宮,在李承乾靈前逼迫太子簽署禪位詔書,通傳內外、昭告天下,成就既定之事實,則所有人都只能俯首稱臣。
根本不需大規模的軍隊,畢竟相比於皇宮內的禁衛、皇宮外的左右金吾衛、左右領軍衛,一旦開始大規模的戰鬥多少人都是白給。
此戰在於一個“快”字,在各方尚未反應之前便直搗要害、一舉抵定大局。
最忌諱自作主張、平生枝節。
一旦出現意外導致局勢拖延,基本上就意味著失敗……
一眾宗室諸王臉色都不好看,不過此番舉事的過程之中李安儼最為重要,故而即便不滿,卻也都忍著。
李思暕道:“人手多一些,成事的機率自然增多幾分,畢竟咱們乾的可是絕無回頭路的大事。”
李安儼哼了一聲:“你以為西內苑山林莽莽、河流密佈,就是一個安全的藏兵所在了?說不定現在你們那些所謂的死士已經被‘百騎司’與金吾衛的斥候發現,變成了死屍。”
李思暕瞪眼:“你……”
“行了行了,這等時候吵什麼架?”
李神符安撫兩人:“事已至此,爭論這些並無用處,一切聽從李將軍號令行事,任何人不得違背!”
對於李神符,李安儼是尊敬的,躬身施禮:“非是末將不通情理,實在是茲事體大,不得不剪除所有隱患。但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