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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恭敬地蹲跪在莊少洲腿側,lookbook展開,她指著上面一款由六顆無燒鴿血紅鑲嵌而成的領夾說道:“這是我們的最新款,等下個月滬城大秀後才會上市,是來自緬甸抹谷礦區的無燒鴿血紅,顏色非常完美濃郁,目前全球唯一佩戴過的就是我們的代言人周霽馳先生。您看——”
店長翻開那本剛才被莊少洲“欣賞”過的雜誌,莊先生說不定是周先生的電影粉,不然也不會盯著封面看那麼久。
“上身超有氣質的!您戴上絕對比我們的代言人更英俊!”
白秘書捂住臉。
莊少洲:“…………”
他為什麼要和陳薇奇的前男友比誰更英俊。
“還有別的嗎。”莊少洲冷靜地轉著食指上的戒指,指腹卻繞著戒指上的方形鑽石來回摩挲,這是他很煩時才有的小動作。
“我們家的明星同款還有很多。這款,這款都是,還有這款——是港島限定。”
店長沒有察覺到男人冰冷的低氣壓,她認真推薦,翻了好幾款,大部分都是周霽馳佩戴展示的款式,畢竟最好看最華貴的款式才會由代言人來傾情演繹。
莊少洲看著那張無孔不入的臉,心底的煩躁幾乎要呼之欲出,她是否也會偷翻這些雜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這些照片出神。
莊少洲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在自找苦吃。
接受這門聯姻是自找苦吃,打算跟陳薇奇耗著是自找苦吃,甚至連五年前在某次晚宴上多看了她一眼亦是自找苦吃。
他現在這樣算什麼?對陳薇奇莫名其妙的情愫,對未來妻子的佔有慾,還是單純的雄性之間的爭強好勝?
莊少洲並不喜歡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像是在往某處墜落。
唯一能迅速抽身的方法就是答應她的提議——婚後各玩各的,各自瀟灑,各自輕鬆,反正貌合神離的表面夫妻就是這個圈裡的潛規則。
扭曲的念頭剛起,安靜的空間裡傳來一聲驚呼,隨後是一連串噠噠噠噠,不像是人的腳步,更像是動物的爪子鋒利地落在大理石地磚。
莊少洲抬眸看過去,下一秒,興奮的寶寶從樓梯口飛奔而來,兩條細腿
著,有些懶散地抬眸看向她。
從下往上的姿勢,與居高臨下絲毫不相干,可陳薇奇還是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氣場,很難說,每次見他都感覺被什麼如有實質的東西包圍了,也許是熱度,也許是氣味,也許是一種看不見的荷爾蒙。
十分鐘之前的酸楚被活生生驅趕走,陳薇奇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要專注。
“母親在你這訂了一批首飾,今天到店,我幫她來取。”
“黎太?”陳薇奇挑眉,店長立刻把黎太的訂單拿給她過目。
“黎太訂了這麼多,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這真是……”陳薇奇看著那兩千六百萬的大訂單,又想到了莊少洲隨手轉來的五千萬,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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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朗聲吩咐:“邦妮,把我留在這的祖母綠手鐲拿來,一起包好。”
店長眼中不乏驚訝,平時比這更大的訂單,大小姐也沒有這樣隆重過,大多是贈送一些限量版項鍊手鍊,或者安排豪華度假,邀請出席晚宴party之類。這支祖母綠手鐲是大小姐的愛物,一直放在店裡做展示,價值達到七位數。
莊少洲看著她,目光深而緩,像一汪流速很慢的黑潭水,“你破費了。”
“哪裡,一隻手鐲而已,希望黎太能看得起這點小禮物。”
陳薇奇從不做小家子氣的事,一隻百萬的手鐲不算什麼,若是能討黎太高興,就值得。她和莊少洲的關係可以背地裡作假,黎雅柔卻是她的正經婆母,婆媳關係處不好,日後麻煩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