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喉,心裡才鎮定許多。類似這種聚會,她厚著臉皮來攪和過幾次,一堆人她約莫都見過。N報的小楊這時抬頭看到她,招呼說:
“嗨!阿潘,什麼時候到的?剛剛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不來了!”
“剛到。”她回個招呼,移動腳步,又走開一些,不願和潘亞瑟面對。
花佑芬湊過來,開玩笑說:“阿潘來了,你們最好小心,待會出去一定會下紅雨。她這個懶蟲會出門,上天準會降奇蹟。”
“佑芬,你太誇張了。”潘亞瑟笑著替徐愛潘解圍。
花佑芬看他一眼,略有意味地對徐愛潘投個眼神。徐愛潘默默,沉默地喝著開水。
她略側著身,觀望KK那五彩斑瀾的四堵牆,有意避開潘亞瑟的目光。不明箇中緣由的人,當然看不出她躲避的痕跡。徐楚弧度完美的嘴角卻噙著笑。他越過眾人,走到徐愛潘身旁,聲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足以讓大家都聽到。
“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好不容易才將她催來。”當著眾人,手指著她,說一字比點一下。“阿潘,你真是懶喔!”說到“懶”時,輕輕戳了她額頭一下。
那舉動看似在取笑她,隱藏在表面的玩笑舉止、態度,卻有種形容不出的親密。如果沒有稍深的交情,沒有人會這麼貿然的。
座下的人,個個明瞭又世故,都明白那種微妙,敏感的察覺徐楚和徐愛潘之間可能的一些不尋常。短霎的面面相覷和突然的驚訝與沉默後,每個人又恢復一臉無事的樣子,一副見怪不怪。
花佑芬更覺得驚訝,皺著眉,若有所思地看看他們兩人,沉默地盯著徐愛潘。她從沒有聽徐愛潘提過。原先她提醒她徐楚可能的企圖時,她還一副不在意;什麼時候竟演變成這種情況!?
她移過去,想詢問,忍著沒開口,被小楊拉到那一堆瘋瘋癲癲裡,一堆人早一副沒事樣,重又高談闊論起來。男歡女愛本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徐愛潘卻仍漲紅著臉,失措又驚心,意外地望著徐楚。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當著眾人這般毫無顧忌!他是故意的嗎?但他笑得好不在意……
她不敢回頭。擺脫不掉、敏感地一直意識到潘亞瑟的目光。彷彿那視線一直跟隨著她,直到她逃到洗手間仍清楚感覺到眼痕的殘餘。
忘記吧,徐愛潘。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狠狠衝撲著一臉的水,把所有的往日情懷都洗掉!從今以後,不再留有殘痕。
走出洗手間,卻赫然在走道上與潘亞瑟相遇。他是刻意在那裡等她的嗎?她不敢確定。這個角落與店廳成L形的拐角,從熱鬧的店廳看不到這走道。她想就此與他擦身而過,卻意有從心地停下腳步。
面對潘亞瑟,她已不會再像從前那般地抖顫,但卻懷有另一種形式的黯然。有些事,沒有感情的深度,再怎麼惦記也是惘然。殘酷一點的說,她再怎般的黯然神傷,對潘亞瑟而言,也許是不關痛癢。畢竟什麼唸啊情的、多年的惦記,全是她自己一個人一廂情願的一頭熱,潘亞瑟哪會體會到那些。他對她的認識根本就不深,甚至陌生;而更殘酷一點的說,他的記憶、生活與感情世界,從來就不曾有過她的存在。是她自己——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沉浸在悲劇的氣氛中。其實,跟潘亞瑟有什麼相干?!
“還是不能,是嗎?”潘亞瑟的神情有些沉落,望著她的沉默。“當年,如果你讓我知道就好了……”
是嗎?如果當年她讓他知道她的心意,而今這一切便會變得不一樣嗎?
“是啊……”她聲音幹而啞澀,幾乎哽喉。哪個詩人說過的?你不會做我的詩,就如我不能做你的夢……
“我們還是可以當好朋友。”潘亞瑟振起笑容,看看她,不是很經意地,問道:“你跟徐先生認識很久了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