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十幾位大商人都是一臉認同神情,頓時便明白了。
簡單的說,栽不下梧桐,引不來鳳凰。
而招商這種事又不能以權勢壓迫,否則一座城裡有十幾個不情不願的商人,久而久之暗生禍心,有錢人能幹出的缺德事不比秦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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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見商人雖說無功而返,卻不是沒有收穫。
至少秦堪懵懂的思路被這些商人理得很清晰了,以前對建設天津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現在卻有了明確的條理。
秦堪在儘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時代的同時,有人卻在肆意地禍害這個時代。
太監是個很特殊的群體,不僅性別難以定論,而且物種也難以定論,有的是人,有的不是人。
楊一清被拿進詔獄不到兩天,西廠便傳出了訊息,楊一清已被定罪,罪名是濫殺民夫,貪墨軍餉,司禮監掌印劉瑾深刻吸取了上回秦堪救王守仁的教訓,不再親自出面,而是指使西廠定罪,然後判了個斬首棄市,三日後行刑。
大明朝廷這個時期的職權很混亂,皇帝怠政,權閹當道,錦衣衛和東西廠權力被無限放大,似乎什麼都能管,什麼都能判,於是許多案件根本就不經過刑部和大理寺,廠衛直接拿了人犯進詔獄,馬馬虎虎審了一番後便定了罪,連行刑都由廠衛一手辦了,可謂抓審殺自產自銷一條龍,有了廠衛這根攪屎棍,朝廷怎能不混亂?不必諱言,秦堪也是攪屎棍中的一員。
楊一清被定罪的訊息傳出來後滿朝大譁,大臣們驚怒交加,這劉瑾愈發張狂了,連三邊總制楊大人這樣的忠直之臣竟也說殺便殺,天理公道何在?朗朗乾坤難道真變成了閹人的天下?
滿朝驚怒之時,有一道焦急的身影為楊一清上下奔走。
這道焦急的身影並不是秦堪,而是內閣大學士李東陽。
確認訊息的第二天,李東陽再次登了劉瑾的門,結果再次悻悻而返。
顯然劉瑾這回鐵了心要置楊一清於死地,當初楊一清很不給面子地拒絕了劉公公的招攬,這倒罷了,居然還狠狠挖苦諷刺了他,劉公公心眼並不大,況且性別也很模糊,也不知是不是對楊一清有了一種“別有幽愁暗恨生”的情懷,反正這回一定要弄死楊一清,內閣大學士說情也不買帳。
李東陽急了,無論公義還是私交,他都不能坐視楊一清被斬首,然而事情似乎已成了定局,劉瑾決定的事從無更改,若說推行那個所謂的新政劉瑾幹得拖泥帶水,但在殺人這方面劉瑾卻從來都是乾脆果決,效率奇高。
劉瑾決定要殺的人沒人能救,然而……
焦急的李東陽渾身一激靈,一個熟悉的身影浮現腦海裡。
別人或許救不了,他難道不能救嗎?
…………
…………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初上。
一乘官轎悄然無息地停在山陰侯府門口,轎旁一位老僕拿著名帖遞給了侯府的門房。
後院的秦堪接到名帖,眉頭不由深深皺了起來。
“李東陽來找我幹嘛?”秦堪喃喃自語。
朝堂上下,被秦堪坑過的大臣不知凡幾,連王爺也在秦堪手下吃過大虧,可若說秦堪對誰最忌憚,唯李東陽莫屬。
這隻老狐狸好像是他的剋星,不論他怎樣的陰謀詭計,落在李東陽眼裡卻是一覽無遺,老狐狸手裡彷彿有一面照妖鏡,照得秦堪無所遁形,所以現在秦堪對他儘量能躲則躲,委實對他有幾分懼意。
不過人家既然都已主動找上門,再躲就不合適了,秦堪只好迎出門外,親自將李東陽請進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