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雷冷酷地搖頭,獰笑道:“不!三飛刀如果換了旁人,豈有命在?如果秋某學藝不精,死的將不是他而是我了。”
許欽神色肅穆,從容地說:“老弟,為人不可做得太絕。去年老弟與鷹爪李豪之間的事,字內喧騰,多所指責,顯然老弟做得太過份了些。”
秋雷正待發作,隨又臉泛笑容,說:“當年鷹爪李豪的事,江湖朋友對我道初入江湖創業的人,打擊責難在所難免,不會有人編排朋友眾多成名享譽多年的鷹爪李豪有何不是,我不願多作解說辯白。但有一事前輩必須瞭解,在事發前月餘,鷹爪李豪已經大舉召集朋友聚會許州了,而我僅有一個孟姑娘能分派用場、誰是誰非,不辯自明。
假使我學藝不精,修為下乘、那麼,那次遭殃的不是鷹爪李豪,而是我飛龍秋雷了。好吧!讓他走,免得被天下英雄豪傑說飛龍量狹趕盡殺絕,不會有人知道鷹爪李豪的後人昨夜到安樂酒店行刺,也不知這小傢伙今天躲在路旁用飛刀暗算。前輩請叫他走,下不為例。”
許欽臉上有點掛不住,訕然道:“公道自在人心,道理不辯自明;也許在下言重了,但相信傳聞的人為數不少,有關鷹爪李豪的一段公案,老弟何不找機會公諸天下?”
臉色蒼白的李玉衡,正由許欽的兩名隨從替他裹傷、聽到這兒,切齒大叫道:“這畜生無恥血口噴人,他怎敢將事公諸天下?”
“小兄弟,不必多話。”許欽說。
“哼!你,尊大人名滿天下,行俠仗義威震江湖,天下間不論黑白道名宿高人,對尊大人尊崇不已,聲譽之隆,世所罕見。而你,卻不惜降尊紓貴,自貶身價,與這宇內兇人稱兄道弟,豈不令人齒冷?”李玉衡悲憤地大叫。
許欽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正色道:“小兄弟,你平心靜氣地聽了。身為武林人,恩怨分明決不含糊。飛龍秋雷乃是許某的救女恩人,許某自不能置之腦後。這次金神因金四娘之事,指責秋老弟是兇手,當許某之面說是要蒐集罪證結算,秋老弟請許某評論是非,許某豈能置之事外?”
“那麼,前輩便該公然袒護這宇內兇人?”
“不!許某隻問是非,只過問金四娘之事,只管秋老弟與金四娘之間的事。”
“如果事實證明金四娘確是被這無恥惡賊所謀害呢?”
許欽略一沉吟,斷然地說:“二兇之間,許某寧可選擇飛龍,略表酬恩之意,但下不為例。”
李玉衡拾起劍,冷冷地問:“除了金神之外,前輩不過問其他的事麼?”
“正是此意。”許欽一字一吐地答。
李玉衡扭頭便走,一面說:“晚輩記住了。”說完,大踏步向洛陽方向走。
秋雷走近坐騎,向許欽道:“前輩好走,晚輩不送了。”
許欽呵呵笑,說:“老弟,別見怪,務必賞臉,送在下到三岔路口。得饒人處且饒人,那孩子功藝末入流,何必和他計較?走吧。”
秋雷確是不想讓李玉衡脫身,但為了早已安排好了的天羅地網,權衡得失,他只好放棄殺李玉衡的念頭,坦然說:“前輩是不放心晚輩言而無信麼?前輩多慮了,晚輩既然答應放他一次生路,決無反悔之理。”
“老弟言重了,在下豈有不放心之理?”
由於許欽的插手,縱走了李玉衡,間接地送掉秋雷的命,豈非天意?
昨晚邙山翠雲峰上清官午夜失火,上清官的道侶竟然一個也沒逃出,全部葬身火窟。唯一逃出浩劫的人,是借棲宮中的九華羽士。
這傢伙早就留了神,名義上落腳在上清官,其實晚間他卻跑到宮後的柏林中露宿,卻坑死了上清宮數十名道侶。崆峒派主持香火的高手們,在秋雷所派採的高手突襲下,死得莫名其妙。
老道是個江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