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寫自己的真實姓名和單位,那雷從光會怎麼想?!他總是把自己想得那樣複雜,搞不好他又會以為自己是抱有什麼目的的。
可是如果寫別的名字……寫什麼呢?!難道寫“暖暖”嗎?!不!暖暖不存在了,從那次武當之行回來,“暖暖”就不在了。
今天寫這篇通訊報道確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手癢為寫而寫,管“其他”人怎麼想呢?!
頓了頓,誰知道會不會用呢?!還是掛上了真實姓名與單位。
想了想,又往《人民日報》投了一份。管它呢!沒準都用不出來呢!碰碰運氣也好。
做完這一切,已是中午下班時間,正好取包準備下班。
“嘀嘀嘀……”剛走到辦公室門口,辦公室電話又響了起來,安雪只得返回辦公室。
“喂,辦證科,請問哪位?!”拿起聽筒,安雪客氣地問道。
“囡囡,是我。”鄭餘的時間算得真準,早一點晚一點也不打,正好踩著下班的點打。
“什麼事?”倒是把鄭餘上週的電話忘記了,也許他真是有什麼事找自己呢“怕你晚上有約會,所以、中午一起吃個飯吧!”依然還是很陌生地客氣,而這客氣讓安雪覺得異常的不習慣。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電話裡可以說嗎?!”餘越肯定在租房裡,她現在懷著孩子還這般的傷心,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安雪很想中午回去看看。
“電話裡說不好,出來吧!我在你們計生站門口。”有些吞吞吐吐的。鄭餘頓了頓才回答。
“好吧。”本來不太想與他見面談話,可是聽他的口氣很奇怪的樣子,似乎是真有什麼事情要找她。鄭餘一直是個很講面子的人,他能這般的吞吐肯定是有他原因的,所以、安雪還是決定赴約。
掛了電話,走出辦公樓,鄭餘真的就在計生站門口等著她。
他還是那樣的俊逸,只是臉上多了一些憔悴。估計是孩子太小,他為孩子操心較多吧!
“就到對面的‘雲之妙’吧。”見了安雪,鄭餘微微顯得有些緊張。
“嗯。”不知道怎麼的,安雪對鄭餘的改變有些酸酸的感覺。以前他說話從不這樣的,在安雪面前一直是趾高氣揚、安排她這這那那的,可是現在……就好像是個歷經滄桑的老人一般。
兩個人並肩走著,一路、無語。
以前他也不這樣的,似乎與安雪一起出門是件很丟人的事情,一起出門時他總是走在前面,安雪在後面追也追不上。
進入餐廳,更是破天荒的幫安雪把軟椅拉開,讓安雪都有些不敢坐了。
“想吃什麼?!”取了選單,對著安雪微微一笑,把選單遞給對面的安雪。安雪只覺得全身都是雞皮疙瘩,似乎早就忘記了他溫柔時的樣子,忽然又見溫柔,她真有些受不了。
這個“雲之妙”餐廳她並不是第一次來,以前雷從光帶她來過兩次。每次都是雷從光做主點菜,也沒問過她的口味,可是每次點的她都喜歡吃,除了那次的生魚片。
“隨便,簡單點就行。”安雪搖了搖手,其實她是不會點菜的。
鄭餘略為有些尷尬,把選單拿到自己面前看了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點什麼好。是啊!與她戀愛半年,結婚三年,他從來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隨便點了兩菜一湯,這才把選單交到服務員手裡。
很巧,餐廳裡竟然一直反覆播放著《最熟悉的陌生人》這首老歌,安雪託著腮邊聽邊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
她以前對歌沒什麼研究的,可是現在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聽歌、唱歌了。特別是這個時候聽這首歌,真是別有一番的情愫。
“只怪當初我們愛的那麼洶湧、愛的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