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煙靄,這副樣子,叫越冰瑩又如何能夠啟齒去問他那件事呢?
事實上,只要看到他眉尖輕蹙,越冰瑩就連和他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他並不會對你橫加呵斥,甚至他在對越冰瑩說話的時候聲音一直是少有的溫柔,可是他那雙星辰一般清亮的眼睛也會如星辰一般清冷幽遠,於是越冰瑩就會覺得自己太多話了。
“我怕我看見你笑我的天就晴了,可是你一皺眉頭我的天就陰了……”越冰瑩想起阿意說過的話,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隱隱有些佩服她——傾心一個人,傾心到把他當成你全部的天空,真的未必是一件好事!
晌午時分,二人在一家酒樓的二樓撿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來吃飯。
菜剛剛上齊,不知謝輕塵眼角在樓下瞥到了什麼,他竟一把推開窗子,就從二樓飄到了街心去!
越冰瑩和樓上濟濟的食客們一樣,驚得瞠目結舌,忙俯身到窗戶邊去看:卻見謝輕塵站在街心,一臉疑惑地左顧右盼。
“咦?謝世兄?”身後一人突然大聲道。
謝輕塵回過身:那人白衣長劍,氣宇軒昂,竟是天山派的袁如笙!
“袁少俠?”謝輕塵微一頷首,打個招呼。
“謝世兄,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袁如笙笑道,“怎麼不見越姑娘?”
謝輕塵抬手一指樓上:“她在那裡!”
袁如笙這才看到,越冰瑩正伏在二樓的窗戶上,於是一抱拳朗聲笑道:“越姑娘,別來可好?”
越冰瑩點點頭道:“還好!袁少俠,請上來敘話吧?”
“好!”袁如笙點點頭,對身後其他幾個天山派弟子道,“你們先回去吧,給孫師兄說一聲,我晚些再回去!”
那幾名弟子於是徑自去了。
袁如笙便和謝輕塵一同上樓來,越冰瑩已吩咐酒保添了一副碗筷。
三人落座,袁如笙問道:“謝世兄,越姑娘在樓上,你卻為何站在那裡?”
“是啊,哥,你看到了什麼?嚇了我一跳!”越冰瑩也道。
謝輕塵看了二人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可能是眼花了——我以為看到一位故人,可是下樓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誰啊?”越冰瑩好奇地問道。
謝輕塵卻沒有回答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是那樣星辰般清冷幽遠的一眼,他就把頭低下去了。
袁如笙忙岔開話題道:“越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越冰瑩於是道:“我們要去青衣門——袁少俠,你呢?”
“這麼巧?”袁如笙笑了,“我們也是去青衣門,因為這裡有家師一位故交,所以盤桓了兩日——那我們,可以一路同行了?”
越冰瑩微笑一下,把臉轉向謝輕塵,徵詢地望他一眼。
不料謝輕塵卻道:“瑩兒,既然如此,你就同袁少俠他們一起先去尋卓掌門,我在這裡還有些事——晚兩日我去找你們!”
袁如笙大喜過望,忙道:“謝世兄放心,在下一定盡心竭力照顧好越姑娘!”
“這個我知道——除了袁少俠,我也不會輕易把瑩兒託付給他人。”謝輕塵微微一笑。
越冰瑩卻忽然問道:“袁少俠,那日回去之後,尊師沒有難為你吧?”
袁如笙一怔,隨即微笑著搖搖頭道:“沒有。”
“哦!”越冰瑩點點頭,又道,“不知袁少俠去青衣門有何貴幹?”
袁如笙道:“實不相瞞,為了天劍——我們已經得到確切訊息,說天劍在青衣門卓掌門那裡,所以,我才敢來和二位結交——只是不知二位如何會把天劍交給青衣門?既已將天劍交給青衣門,又為何還要去青衣門?”
越冰瑩忍不住笑了:“我只問了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