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真的
贏取了他的心。
「我們是該回去了,你若覺得累,可到艙裡休息。」
「不不,我不疲倦。」
他教她怎樣控制遊艇。
蘇西想:誰還願意同那些少不更事的青蘋果約會,
事事還在摸索中,連看一場電影不是要問準老闆就是問準媽媽。
住父母家中,星期天還得陪伯母喝茶,過時過節買了禮物上去討好,三姑六婆意見多多,婚後不時有親戚前來串門……
半生過去不知有沒有好好談過一次半次心,照樣生了女嬰嫌沒有男孫,添了男孩又說男女都無所謂,總之不願給媳婦佔半點苦勞,除非同他們死鬥,可是實在放不下自尊心。
蘇西從來沒考慮過同那種家庭打交道。
船慢慢泊岸。
水手在碼頭上等候。
「還高興嗎?」
「非常非常開心。」
「真不想放你回家。」
蘇西笑著打個呵欠。
經過這次約會,她的心踏實許多,即使回家,也不怕他不再同她聯絡。
他開車送她到樓下。
「至今尚與母親同住。」
蘇西笑,&ot;地方還算寬敞,真話是:我那份薪水,實在不夠開銷。」
「陪母親也是孝心。」
「她才不要我陪。」
朱立生道別:「我明日與你聯絡。」
蘇西依依不捨。
和衣倒在床上,床褥似不住晃動,像煞在波浪之上,蘇西用枕頭矇住腦袋。
墮落的蘇西:虛榮、浮誇、埋沒了良知,淨貪圖眼前的享受。
蘇西是完蛋了。
不知怎地,她卻絲毫沒有內疚,開開心心地墮入夢鄉。第七章回到公司,秘書說:「蘇小姐,有客人在等你。」
這又是誰?
蘇西記得從前有一位叫張月生的同事,同有婦之夫來往,事情拆穿之後,成日價提心弔膽,一聽有客人攏她,立刻嚇得魂不附體。
可是,她害怕的一日終於來臨,一日,人家的髮妻尋上門來,衝進會議室,一杯熱咖啡潑她一頭一身。
這張月生第二天就辭了職。
蘇西的客人又是誰?
她走進會議室,人客轉過頭來。
咦,是蘇近。
同蘇週一樣的古典美人,尖鼻子尖下巴,不過,神色沒有蘇周緊張。
「找我?」
她點點頭。
蘇西和顏悅色,&ot;有什麼事嗎。」
蘇近想一想,&ot;我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請說。」
「蘇進叫我來通知你一聲。」
「他好嗎?」
「他下個禮拜在舊金山舉行婚禮。」
蘇西張大了嘴。
「他找到了物件,決定安頓下來。」
「啊,這是好事。」
「他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
蘇西覺得事有蹺溪。
「可是家母不打算觀禮,也不讓我去,我想,只窄你是自由身——」
蘇西明白了。她覺得義不容辭,微笑說:「我去好
了。」
蘇近凝視蘇西,&ot;爸說得對,蘇西,你是比我們強。」
蘇西抬起頭,&ot;他那樣說過?」
蘇近答:「他一直那樣說。」
蘇西不語。
可是,他從來不曾面對面稱讚她。
「謝謝你,蘇西,這是請帖。」
蘇西伸手接過。
「媽也不讓我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