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參領投向二皇子懷抱眼光不好,也唯有孟時照。
“真以為王侯公卿比尋常人家好。”
陸安然不否定人往高處爬的想法,但在有婚約的前提下這樣做,過於輕浮。
陸安然不解,“孟小姐今日為何特意來提醒我。”
孟時照比陸安然高一些,眼皮子一落,看人就成了俯視,“我只是看不慣有些人裝模作樣。”說完,不多客套話,直接離開。
陸安然大加欽佩,她當真是第一次見識孟時照這般行事瀟灑、恣意張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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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然稀奇,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什麼人都來找她。
出宮門的一刻,她叫柳相知身邊的人請過去了。
“柳相。”沾拂樓內,陸安然施禮道。
明明是酒樓,柳相知偏偏佈置了一套茶具,已有茶香嫋嫋,惹人喉舌發癢。
柳相知倒了一杯茶給陸安然,陸安然喝過後,忽然明白了這次邀約緣由。
葉底均整,味醇而甘,滋味鮮爽,茶湯碧清微黃,似甘露,名為蒙頂甘露,產自西南。
“柳相找我,是否因為前日的事。”想清楚後,陸安然乾脆直問道。
柳相知放下茶壺,輕緩而笑,“老貓失蹤,你為何肯定他帶著錢模去了西南?”
陸安然垂目看茶湯中茶葉沉浮,稍作思忖,謹慎道:“他既然讓人偽裝身份潛入西南,必定有他的道理。”
“可你尚不清楚,意圖誆騙袁方。”
“我只是說了我所知道的,至於袁大人如何想,我無法揣測。”
柳相知輕描淡寫道:“包括你手中的假銀票?”
陸安然抿緊下唇,“這事上對柳相有所隱瞞,望柳相不介懷。”
柳相知沒說信還是不信,將茶杯送到唇邊淺飲一口,片刻後,說了句不相干的話:“你一點也不像陸遜。”
口氣中的熟稔出乎陸安然預料,“父親當不會如我莽撞。”
柳相知面容含輕笑,“你錯了,他可比你狡猾多了。”
陸安然眼底盛滿驚奇,可惜柳相知不再往深處說,又道:“西南時局複雜,如今更是混作一團,你倒好,還往裡攛掇,是為了雲王府那位吧。”
驟然被說中心事,陸安然稍有不自在,“柳相明察秋毫,定當知道有人在暗中手腳,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給別人帶去危機。”
“你這話……”柳相知笑道:“旨在怪罪我坐視不理嗎?”
陸安然放低眉眼:“我不敢。”
“我剛才說這當中有些複雜,並非推脫。流寇作亂,幕後人物牽連甚大,關鍵一點,還有前朝舊臣摻雜其中。”
陸安然從和老貓那場談話中已知道,關於某些不死心的前朝餘孽企圖興風作浪,如今柳相知說出來,她又疑惑。
“柳相說這些與我聽,是否不妥當。”
柳相知看她,“明知不妥,還要插手?”
陸安然長睫顫了下,蓋住大半眼簾。
“說你莽撞也對。”柳相知拇指摩著茶盞底部,眸底幾番思量,“皇上並非不欲對西南動手,只是時機不對。”
陸安然不服,“何為時機?”
“兵不血刃,一網打盡。”
陸安然吸一口氣慢慢放出,“尋到錢模,趁機順藤摸瓜是嗎?”
這其中祁尚和雲起是否遇險,在大局之外。
“你可知,”柳相知鬆了鬆背,眼有睿光閃過,“早在你去京兆府擊鼓鳴冤前,皇上已暗中派遣南宮止攜十龍武衛前往西南。”
陸安然抬眸,某種猜測在腦海閃過。
柳相知悠悠道:“龍武衛有臨時調派駐軍之權。”
猜測得到印證,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