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現在這樣人頭骨碌碌從地上滾出去一圈。
周管家再次暈厥過去,南宮止喊了兩個人抬出去,低頭看凌亂的幾個人頭束手無策。
陸安然戴好鹿皮手套,蹲下來看了看腳邊的人頭,又換了一個檢視,然後繞過三足鼎背靠的照壁,看清前面情形,唇齒間溢位一聲嘆息。
雲起挨著她站,“身首分家,還把腦袋疊成一面牆,我該說這個夜叉胃口好還是惡趣味。”
所見,一具具沒有了人頭的屍體橫七豎八,樹下,臺階上,門口……
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一口氣吃這麼多人,也不怕撐死。”鹿陶陶扒著照壁探出一顆腦袋,“哇,這麼多死人,好怕怕。”
鳳傾緊跟著過來,一看,嫌棄道:“連屍體都啃,什麼噁心玩意。”
南宮止蹲地上檢查,這麼風度翩翩的公子站在血汙之中,完全沒有一點不適感,溫潤的臉龐越加嚴肅,“所有屍體幾乎都肢體殘缺,沒有一具完整。”
陸安然剛才大致掃過,有的缺了手腳,有的胸口一個大洞,還有更嚴重,身體直接少了一半。
最關鍵的是,殘缺的那部分不在現場。
“夜叉吃掉了。”鹿陶陶嚥了口口水,“好大的胃口。”
幾人大致檢查過後,錢校尉安排人把整個祠堂搜查了一遍,確確實實那部分軀體不見了。
因而,大家都開始相信果然有夜叉會吃人。
屍體被整齊地擺放到照壁後的空地上,數了數,一共一百四十九具。
令人無法置信的,這裡面居然連一具完好的屍體都找不出來。
只好從服飾上辨別,男女老少,主子和僕人,現在無一例外地躺在地上,沒有了尊卑區分,全成了殘留這世上的一堆腐爛朽物。
把人頭牆最上面的那顆老者頭顱比對了一下,按在身著錦衣的年邁軀體上,陸安然以平常的涼淡嗓音平靜道:“這應該是周家家主。”
南宮止有些好奇,之前遇到一兩具屍體還好些,但如今一照面這麼多屍首,連他心裡都有點發怵,何以陸安然還能保持這麼冷靜的姿態。
陸安然正捧著一顆頭顱,手按在斷口處,又伏低身體檢視地上的屍體,之後準確地把頭顱放了上去。
就看她一顆顆地拿起來,然後再和少了人頭的屍身連線起來,這個過程行雲流水般流暢,好像她並非拼湊人身,而在搭積木。
“你慢點,事情都做完了,待會兒錢知縣過來還有沒有機會發揮了?”雲起在旁拖後腿。
陸安然聽後,還真的放緩了速度,不過並非是雲起說的那般拖延時辰,而是好像發現了什麼。
南宮止立馬靠過去,“陸小姐,怎麼了?”
“他們身上所受傷的時間不同。”陸安然撕開破敗的布料,觀察上面屍斑,“最早十幾天前,最晚兩三天前。”
鹿陶陶道:“稀奇,吃不完分批吃的嘛。”
陸安然又道:“但他們是同時死的。”
“咬一半不新鮮了,然後再去抓個人吃,吃到最後無聊了一起殺掉?”
雲起問:“死亡原因?”
“流血過多。”
鹿陶陶搖頭晃腦,“畜生果然智商低弱,養魚也不懂,今天咬兩口,然後把他養養肥,改日不是又能吃了。周家這麼多口人,養著輪流吃,也比一口氣吃不完又浪費強吧。”
“你你你……”周管家又醒過來,結果剛衝過來就聽到這個言論,氣得他險些沒再次翻白眼,直跺腳大喊:“你怎可如此說話。”
鹿陶陶惡劣的一笑,“老頭兒悠著點,別把自己氣死了,夜叉少一頓晚餐。”
周管家眼睛直翻白,錢校尉一個箭步給他掐人中,“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