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苗金福所言,這麼多年‘鵲引會’選出來的仙女只有三人沒有飛昇成功。
蘇執手裡拋著一個路邊買的小球把玩,說給剛才沒有聽見的鹿陶陶聽,“其中之一我們已經見過了,素心堂當女使的那位。還有一個回家那日因家人不理解,被逼著上吊自殺了。”
據說自殺是罪孽,因那女子的家裡人逼死了她,所以她的家人所犯同罪,往後一年裡先後得疾病暴斃。
鹿陶陶和玄清一人一串糖葫蘆啃著,聽到這裡眨眨眼,“還有一個呢?”
“那個瘋了。”蘇執感嘆道:“曾當過仙子,忽然墮落人間,有幾個能承受得住呢。”
鹿陶陶一口咬下一個山楂,從左邊臉滾到右邊,“我看多半虛榮心作祟,別的不提,遊街陣仗搞得挺大,所經過之處,萬民頂禮膜拜,嘖,比麻蛋還會唬人。”
陸安然雖不信這些,亦認為慧娘信奉此道而差點害得親兒子腿沒了很不明智,但還是那句話,“百姓信仰自由,只要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其他人也管不了。”
旁邊相對沉默的蕭疏開口道:“聽苗金福描述,瘋了的那位女子每當仙女遊街,總想辦法破壞,今日她可去了?”
“嗯,她在儀式快結束的時候衝出來。”陸安然道:“人人都說她瘋了,但我觀她神色清明,倒不太像。但我對這方面又不太通竅,若師兄有機會給她看一看倒是好的。”
蘇執後怕地拍拍胸口,“不過你們還別說,就她和那隻貓詭異的很,你們沒瞧見麼,那眼神都一模一樣!”
“哈,有趣。”鹿陶陶扔了糖葫蘆籤子,搶走蘇執手裡的球,跳到前面後轉身後退著走,“我倒想看看貓有什麼可怕。”
蘇執手舞足蹈描述,“就眼神陰森森又火辣辣,好像能吃了你。還有啊,她臉上都被燒壞了,說實話,要不是大白天看到,還真的能嚇死人,難怪平日裡都用黑布纏裹得那麼嚴實呢。”
鹿陶陶大笑:“喲喲喲,你搞歧視呢!你旁邊可還有個成日裡蒙著臉的哦。”衝著陸安然抬了抬下巴,“陸安然,蘇執說你是醜鬼。”
蘇執:“……我不是,我沒有!”
鹿陶陶聳聳肩:“她生氣了,你完了。”
陸安然沒說話,倒不是因蘇執和鹿陶陶開玩笑生氣,她想起了離開前看到的一幕——
于慧娘魔怔了一般非要給苗二牛餵食碗裡求來的東西,苗金福忍無可忍一掌打碎了碗,夫妻倆因此爭執起來。比起原來於慧娘一人壓制,自從苗金福‘站起來’後,兩人變得氣勢相當,吵架都難捨難分。
她想,依照于慧娘如今樣子,心中隱隱覺得苗金福設想的未來並不一定能圓滿。
“師妹,我之前就想問你,你的臉……”蕭疏以為女子必然介意麵貌,因此雖沒有十足把握,仍猶豫道:“不是中毒吧?”
陸安然醒過神,發現大家都誤會了,不過沒有特意解釋,而是點頭道:“嗯,我小時候父親找人看過,雖是天生但並非胎毒之類。”
蕭疏眉宇間攏著一抹疑惑,“師父沒看出來嗎,照理說……難道是不確定,怕讓你失望。”
雖然春苗老是愁眉苦臉她家小姐因著這臉怕是婚事艱難,其實陸安然自己並沒有這些困擾,後來遇到一個雲起又另類,所以很久沒有因為臉的問題受如此關注。
此刻被蕭疏說得雲裡霧裡,順勢問道:“師兄想到什麼?有話可直說。”
蕭疏看出來,陸安然是真的豁達,當下不再遲疑,說道:“我曾經去過一個地方,當地有一戶望族,祖上曾做過趕屍人。”
這會兒幾人走到客棧附近,鹿陶陶忽然停下來,扯了扯一邊嘴皮冷冷的哼一聲,扔了球轉身就走。
大家剛覺著這人莫名其妙,蕭疏沉穩清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