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宴過後,誰都知道蘇府多了位養在鄉下的小姐,蘇夫人思女心切,移情在這位蘇沅芷身上,對她堪比親生。
臨近年底,蘇霽那邊傳來一封書信,千赤國內形勢緊張,攝政王蠢蠢欲動,隨時都有準備逼宮的跡象。
按照蘇霽預估,最遲開春,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如果不是大寧朝的戰船還沒造好,海師尚未見雛形,不然待到千赤大亂時,便是大寧的機會。
皇帝發信函讓太子子桑瑾除夕前回王都,每年除夕前一日皇家的人都要去皇陵祭拜。
隨著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皇帝的頭疼似乎也加重了,丹藥已經不能解他病症,最多緩和一兩個時辰,之後就要發作一次,因而脾氣日漸暴躁。
這天淑妃送過了參湯後,皇帝服下丹藥好不容易能睡上一會兒,她悄悄退出來,看到身邊的大宮女紅裳疾步過來。
紅裳正欲說話,淑妃使了個眼色,紅裳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回到關雎宮淑妃坐下端起茶杯,道:“什麼事這麼著急忙慌?”
“娘娘,奴婢查到了。”
淑妃柳眉一動,抬頭問道:“在哪?”
紅裳雙手端在胸前,上半身微微傾過去,低聲道:“朝花夕拾,外表看是琴閣,客人前去消遣聽曲,有姑娘作陪。”
淑妃鬆手,茶蓋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紅唇一掀,冷冷道:“這幾日,二皇子便是去了那等地方嗎?”
“是,奴婢還查到朝花夕拾乃雙子樓,一則隨便誰都可以去,然朝花樓只有特定得到金帖的客人才能進入,奴婢沒有金帖,故而未能進裡面。”
“一個風月場所,派頭倒是不小。”淑妃不屑冷笑,又問道:“二皇子讓誰引薦去的?”
紅裳遲疑半晌沒回答,淑妃擰著眉頭看了她一眼,“怎麼?”
“是……劉千戶。”紅裳餘光注意著淑妃的神色緩緩道:“據說劉千戶是朝花夕拾常客,一個月有十來天宿在那處。”
劉千戶也就是劉德忠的兒子劉袒,如今在狼山營任職,平日頂著淑妃內侄的身份混,這個千戶的水分可想而知。
淑妃臉色冷峭,手掌拍在桌面上,恨聲道:“不成器的混賬東西。”
紅裳下巴垂到胸口不敢說話,過了會兒,聽淑妃吩咐道:“你去盯著二皇子,再有動靜便告訴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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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日天氣都陰沉沉的,王都城的老人們都說這是要下雪的預兆,然而這場眾望所歸的雪卻遲遲沒有下下來。
陸安然只好又縮回藥房裡,實在想不明白前後不過半個月,怎麼突然就變得那麼冷。
春苗把藥房烘烤的暖洋洋的,除了陸安然還有一個鹿陶陶蹲在旁邊塌上,手裡抱著一隻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花狸貓。
陸安然自從讓太子的貓抓過一回後,對貓這種動物敬而遠之,然鹿陶陶可不會管你好不好,反正萬事全憑她喜好。
“但這是我的院子。”陸安然把藥草碾碎放到藥杵裡,淡道:“管好它,不然你和它都出去。”
鹿陶陶吐吐舌頭,捏住貓後背上的皮拎過去懟到陸安然面前,“可不可愛?”
陸安然相當無情的回道:“不可愛。”甚至還後退了一步。
鹿陶陶嘻嘻笑道:“那我們吃了它怎麼樣?”
陸安然抬頭看向她,這幅嬉皮笑臉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確定鹿陶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貓的肉質酸,口感不好。”
鹿陶陶立馬把花狸貓從視窗扔出去,“那算了。”拍掉手上的貓毛遺憾道:“虧我盡心盡力養了幾天,本打算養肥了再燉肉吃,唉……”眼珠子一轉,“我去抓條野狗來!”
門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