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她不瞭解淑妃,更不瞭解後宮。”雲起勾了勾嘴角,笑容夾著抹諷刺,“依我看,十月十五日蘇沅芷假扮蘇湘湘和二皇子幽會,正好讓湯淼撞見這才是湯淼受重傷的真相。”
陸安然眉梢前端向下輕壓,“所以湯淼清醒過來,也只能失憶。”
雲起輕哂,“皇室的人,總歸要留著點面子,總不能叫民間百姓傳作笑話。”
其中證實雲起這番話最主要的原因在於:“我暗中打聽到,劉袒是朝花夕拾的常客,二皇子和蘇沅芷在那裡幽會沒人打擾,來這邊前,我去望月樓看過,那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朝花樓一角。”
當天湯淼站在那裡看到心中白月光和野男人幽會,他心情如何雲起想不出來,但從後果來看,必然是衝動的。
誠然,湯淼倒黴了些。
過了年後,湯淼自請去北地鎮守,除大事外再也沒回王都,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蘇家的案子落下帷幕,蘇湘湘死亡真相披露,袁方收穫了朝廷封印前最後一頓來自帝王的斥責,揣著一肚子的氣去提刑司,結果闖了空門,又輾轉找到吉慶坊。
“這一年來,本官從未有過的官途艱難,今兒個本官來這裡鄭重地拜託你們一件事。”袁方表情極其嚴肅,“後天除夕,實在不行你倆去三元宮開開光,不要走哪兒,再哪兒死人了,成不成!!!”
雲起用手掌蓋住額頭,忍了忍,沒忍住輕笑出聲。
“哎喲我的雲世子誒,你可別笑了,你笑起來我心慌,馬上要過年了,讓我過個安生年吧。”
袁方臨走的時候,院子裡的雞鴨鵝一個勁攆他,官袍上被抖落了一堆雞毛鴨毛,為了表現他極度鬱悶的心情,在春苗的假客氣下,捎走了兩隻野雞和一隻大白鵝,要不是趕一頭黑毛豬回府不太雅觀,他還真上手。
秋蟬驚呼,“王都的官都這麼窮嗎?”
年二九,春苗和秋蟬兩個丫頭開始準備起來,殺雞宰鵝燒水拔毛幹得熱火朝天,雲起沒瞎說,墨言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手法快狠準,黑豬死得相當平靜。
鹿陶陶鬧著要吃凍豬頭肉,秋蟬被纏得沒法,將隔壁院子一年多沒用過的灶頭清理了,燉了足足一大滿鍋,待今晚凍上一夜,明早就有現成的凍肉吃。
春苗昨天吃了錢嬸的大瓜子,殺了豬後回了一整條豬大腸。錢嬸不稀罕肉,正念叨去晚了沒買上豬大腸,她是個痛快人,當下說:“我要不拿反而小家子氣,日後你們缺個啥,辦個事兒的,儘管來找我。”
春苗和錢嬸在門口說笑幾句,剛要回去,大門口看到一個半高少年全身穿得破破爛爛地站在那裡,她柳眉一蹙,呵斥道:“哪兒來的小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