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祖母心有偏袒,但是不傻。
於氏一下子收住淚水,“母親,簡妤這個孩子您知道的,從小就聽話,也是在您的教導下長大,您知道她的品行的啊。”
陸家主母盤腿坐在火炕上,語氣意味深長道:“孩子大了,由不得老婆子我做主了。”
“母親……”
“行了,別哭哭啼啼,擔不起一點事。”
於氏用帕子擦擦眼角,不遺餘力地恭維道:“那不都是因為家裡有您這個老祖宗坐鎮,我要擔什麼事,還都指著您做主呢。”
陸家主母最愛面子,被於氏說中了點,面色緩和了些,“這樣,寧遠說上元節後出發去王都,不如你們兩口子跟著一起去,過了年就去,將這些事弄個清楚。”
一錘定音,於氏開始收拾行李,結果臨出發兩天,陸圍腰傷犯了動不得,於氏恨得牙癢癢,指著他鼻子道:“哪來的妖精,讓你舍著腰都不要了,就想死在她身上。”
所以,最後出發只有陸遜和於氏二人,為了避嫌,陸遜一路騎馬,沒有靠近馬車一步。
眼下於氏逮住陸安然就開始質問,“百福宴各家出一道菜,雖然你是大姐,但簡妤已經準備好了,你為何又要另外多做一道,讓簡妤沒辦法只好自己推給宮女,最後造成了誤會。”
陸安然知道陸簡妤會規避責任,沒想到顛倒是非,她雖不屑於陸簡妤那些小心思,但沒道理莫名其妙被冤枉,“二嬸大概弄錯了,從頭到尾二妹妹提著食籃,也是她將菜交給宮裡嬤嬤,登記的時候是四喜丸子,她又在食盒裡藏了一層,給宮人塞十兩銀子,因此多出來一道鴻運當頭。”
於氏面色變了變,皺眉暗想,死丫頭,信上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安然,你這樣說你妹妹……”
陸安然打斷她的話,“二嬸要是不信,可以現在就去找二妹妹問,若還有不明白的地方,皇后宮裡頭李嬤嬤我也能說上幾句話。”
既然陸安然話說到這個地步,於氏知道她沒說謊,臉上表情變化了一陣子,乾笑道:“行吧,你們父女倆好好說話,我先去簡妤那邊瞧瞧。”
一轉身,臉就全黑了,咬牙切齒內心裡直罵:沒出息的死丫頭,讓她老孃來別人面前丟臉!
房間裡清淨下來,只剩下父女倆面對面。陸安然拿起茶壺給陸遜斟滿茶,就和從前在家的時候一樣。
“父親信中說正月十五過後啟程。”
陸遜吹掉茶氣,道:“你祖母記掛你和簡妤單獨在王都過年,提前出門了。”
這話陸安然是不信的,去年也是她一人在王都過年,可不見她祖母表示擔心,想來還是陸簡妤遭到皇后娘娘的驅逐,讓她惶恐不安了吧。
陸安然自是不會把心裡想的這些拿出來跟陸遜說,只籠統說道:“我在王都挺好的,父親放心。”
“春苗說你前不久大病過,這就叫好?”
“許是水土不服。”陸安然淺笑一聲:“二嬸適才還說我胖了一圈。”
陸遜上下端詳半晌,起來走到她面前伸手輕輕撫過頭頂,“關於你的婚事,為父明日進宮去面見皇上。”
陸安然搖搖頭,“父親,您大概還不知道,皇上病重,如今太子代理朝政。”
“皇上病了?”陸遜顯然沒料到,“什麼時候的事情,沒有訊息傳出來。”
“是真的,只是沒有外傳。”
陸遜回想到什麼,問:“莫非頭疾?”
陸安然驚訝道:“父親怎麼知道?”
要不是皇帝前次犯病,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蕭疏果真不愧於‘素手醫仙’的稱號,皇上多年隱疾一出手就治好了,否則陸安然他們都不知道。
然而陸遜一向待在蒙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