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瑾沒有待多久,看過蕭疏後就悄然離開。
陸安然送他出門後回過頭,看到羅青站在隔壁院子的屋簷下,目光幽深,注視著大門口的方向,看樣子像是站了有一會。
陸安然忽然好奇一個問題,既然斷箭是舞陽公主的東西,為何羅青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出歸隨太子。
她這樣問出來,羅青耿直道:“舞陽公主有令,見到斷箭如見她,沒有手持斷箭者,即便她的血脈也不可隨便站出來相認。”
陸安然方明白,難怪太子那麼大一個目標擺在那裡羅青不去找機會面見,反而成日在王都瞎晃悠。
同時她更加肯定,舞陽公主其實已經放下一切,要是她的部眾們有幸活下來,也希望他們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可惜,遇到羅青這樣一個死腦子。
從那天說開了之後,羅青沒有離開吉慶坊,雖然陸安然明確表達不會接受舞陽公主的安排,但是羅青還是留下來,用沉默應對並盡著他認為的屬於他的職責。
陸安然回到藥房還沒有坐下,陸遜走過來對她說:“後日你就啟程回蒙都吧。”
父女倆再次碰面,空氣裡漂浮著些微尷尬,陸安然定了定神,“可是師兄還沒有醒,我不能離開。”
陸遜眉宇間可見一絲頹敗氣色,“你留下不是好事。”
“放心吧父親,如今只有你我還有羅青知道我的身份,暫時沒有危險。我現在每日要給師兄扎針,如果我離開了,師兄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這是我答應雷夫子的。”
陸遜被她毫不猶豫地喊出來的‘父親’兩字震住了,其他的話就沒有怎麼往心裡去,他張了張嘴巴,“我還是你父親……”
陸安然用很尋常的口氣說道:“我是您女兒,蒙都陸氏之女。”
陸遜轉身背對,不讓陸安然看到他倏然變紅的眼眶,“我讓人改造一輛適合挪動病人的馬車,不止是你,最好蕭疏也趁早離開王都。”
陸安然不解,“為什麼?”
陸遜語重心長道:“我雖然來王都不久,但是聽說這兩個月來發生的事情,似乎風雨欲來,王都城將不寧。”
陸遜雖然遠離朝廷,但是他本不平庸,又有陸安然所沒有的對政事的敏銳度,“你和蕭疏的身份,始終是個不安定因素。”
陸安然突然反應過來,蕭疏和她,亦是血脈相通的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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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山大營和白虎大營相繼出事後,僅隔了一天,終於青龍大營也沒有幸免。
但是這次出事的地點換了,死的方式也有不同,卻都對應了軍營的名字。
袁方苦哈哈地走在山腳小路上,時不時和陸安然說話,“天上龍,地上蛟,蛟龍也被很多百姓稱為水龍。”
龐經道:“蛟為蛇,所以被蛇咬死就很合理了。”
“合理?”袁方抽了抽右邊嘴角,“這叫硬湊!”有本事真找條龍來啊。
青龍大營的主將沒有來,派了副將陸炳隨袁方等人進山,此時接話道:“要這麼說,再來個玄武大營的話,不得找個千斤重的大烏龜壓死人。”
袁方呵呵道:“陸副將,你大概憑著幽默得了徐將軍的青睞。”
陸炳露出一臉驚訝,“袁大人您怎麼知道?”
“袁方:“……”
陸炳形如蒲扇的大手用力拍了一下袁方,“袁大人,看您一路這麼緊張,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袁方差點跳起來,這是活躍氣氛的時候?
他們停下的地方在一棵大樹前,樹和土壤接連的地方有個洞口,往裡一探頭,袁方差點沒嚇到當場腳軟。
“你們說被蛇咬,沒說這麼多蛇啊!!!簡直是個蛇窟!”
陸炳已經沒有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