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寧忙轉頭向李氏作揖:“大奶奶,求你幫幫忙,我一輩子記你的大恩大德。”說得旁邊幾個丫環媳婦都在偷笑,佟氏也背了臉硬忍住了笑意,那個叫蜜官的妾卻氣歪了臉。
李氏卻還是那副沒表情的樣子,冷冷看了丈夫一眼,說道:“額娘怎麼說就怎麼辦吧,反正已經有了一個,再多一個也沒什麼。”
這話說得慶寧大是慚愧,連連拜道:“多謝夫人高抬貴手,日後夫人有何差遣,我絕不會有二話。”
李氏不為所動,那拉氏指著他道:“你…你…”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容易吞了這口氣,轉而對一旁臉上正露出喜意的秋菊,厲聲喝道:“高興什麼?!你以為自己就成了姨奶奶了?!做你的春秋白日夢!你以後便是慶哥兒房裡的丫頭,不管是大奶奶還是姨奶奶,若有差遣,你都要給我好生做去!若有偷懶,仔細你的皮!”她怒哼一聲,便帶著李氏和其他人等轉身離開,那蜜官走時幽幽望了慶寧一眼,又狠狠瞪了秋菊一下。
佟氏見人都走了,便瞥了一眼秋菊,淡淡說道:“回屋去收拾你自己的東西,不要拿錯了別人的物件,今兒晚上就過去吧。”說罷也帶著人去了,巧雲走過秋菊身邊時還冷笑了一聲。
慶寧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對秋菊說道:“這下好了,以後咱們就算是過了明路了。”秋菊答應著,心下有些疑惑,覺得這好像跟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樣,但正式被收房的喜悅壓過了一切,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佟氏晚上對張保略提了一提秋菊的事,張保並不在意:“她既然自己走了這條路,就看看她的造化了。”
佟氏點點頭,見丈夫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樣子,便問道:“夫君有話直說就是,怎麼這般為難?”
張保張張口,卻又不知該如何說,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今兒阿瑪提起端寧的事。”
佟氏手一顫,抬眼道:“端寧?怎麼了?”
張保猶豫再三,還是說了:“阿瑪認為端寧學問騎射都好,只是武藝差些,想著咱們去廣州,就把端寧留在京中,這邊找好先生好師傅都容易。”
佟氏沉默良久,開口道:“我捨不得。”
張保忙握了她的手:“其實我又何嘗捨得?但阿瑪說的也有道理,這邊有兄弟們扶持,又有好先生,端兒的學業定會有大長進。再說,他年紀也不小了,與其讓他跟咱們去那麼遠的地方,不如留他在京裡跟其他人家的孩子們多多相處,若能結交幾個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對他日後也有好處。“
佟氏忍不住紅了眼:“夫君說的固然有道理,但兒子長了這麼大,從沒離開過我,你叫我怎麼捨得?”
張保忙安慰她道:“這也是為了他好。一來,你再過三個月就要生產,到時光是照看小的還忙不過來呢,就算端寧在你身邊,你也沒功夫去看顧他的,倒還不如留他在京裡多學些東西。二來嘛,自古慈母多敗兒,他離了父母,說不定就變得自立起來,等過了三年咱們回來,他就已經成材了。”
佟氏也明白這些道理,但還有些擔心:“那要是我們不在他身邊,他被人欺負怎麼辦?”
張保說道:“我也跟阿瑪說過了,他說會多加看顧,不讓孩子被堂兄弟們欺負。再說,自從四弟回來後,額娘便把淳寧當成心頭肉,那些侄兒們光顧著眼紅小堂弟了,哪還顧得上咱們兒子呀。”
“可學堂那邊…”
“好了,你就放手讓孩子自己走吧,老是護著他,他又怎能成材呢?”
佟氏最終被丈夫說服,接受了要跟最心愛的兒子分開三年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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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寧淚汪汪地出場道:“居然要我跟父母妹妹分隔千里,作者實在是太后媽了!”“Pia”的一聲,作者甩開大扇子把他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