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懷中,自他風衣的貼身口袋裡拿出他的懷錶。懷錶上的時針和分針正指著羅馬數字XII,而秒針正在快速的旋轉著。她驚喜的將懷錶扔到他身上,立即對著車窗合上雙手;她閉上眼睛,心裡默唸著美好的願望。
程敬之的瞌睡已經被她的這些動作驅趕的消失殆盡。他瞅了一眼她許願的動作,女孩子的花樣就是多。
子衿滿意的放下雙手,轉頭傲然的看著程敬之:“想知道我許了什麼願麼?拿什麼來交換?”
他很不以為意的把懷錶塞進懷中的口袋:“不想知道。”
“……”
這次他們又是直接開到了江府後門,這讓程敬之覺得很是怪異,好像每次送她回家都是走的後門。子衿倒是早就習慣了,她哪次回家不是躲東躲西的走後門?
他從開車的警衛手中接過她之前掉落的禮帽,走到她面前替她戴好:“進去吧。”
“嗯。”她點點頭,腳下卻未動半步。
“還有事麼?”
剛才在路上時還只是飄揚著零星的小點兒,此時已經漱漱的落著羽毛般的雪花了。她伸出右手,潔白的花朵兒飄落在她的手心,快速的吸熱融化。
“下雪了,今天是聖誕節。”以前她都會和堂姑姑守著平安夜直到聖誕節的到來:“你就沒有新年禮物送給我麼?”
“呵……”他輕笑著看著她因為寒冷而變得通紅的鼻頭:“你要什麼禮物?”
“嗯……我想想。”她調皮的翹著唇,眼眸裡泛著狡黠的光:“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他就知道她會問的。
他安然的再次把她擁到懷中:“問吧。”
她的臉伏在他的胸口,聽著屬於他的心跳聲:“她……她是不是……”
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好像在教堂初見他時,她也是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只是現在更加光明正大了。
“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
“那就是罷。”
她抬起頭來看他,什麼叫那就是罷?他知道楊婷婷喜歡他,還讓她住在他的家裡?
她眼裡的不滿令他暢然一笑:“你擔心什麼?她跟著我這麼多年,要是我有那樣的心思的話,老早就動手了。”
她的唇角滿意的勾起一絲微笑,嘴上卻說說出相反的話:“誰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輕盈的雪花越下越急,她的毛呢帽子上已經粘上了許多雪花片兒。上海的冬天是很少下這樣大的雪的,有時甚至會整個冬季都不下雪。她心滿意足的抱著他的後腰,裸露在外面的雙手絲毫不覺寒冷,反而覺得他的懷抱萬分溫暖。
回到房時星靈已經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房裡沒點燈;她摸著黑把星靈移到她的床上,然後脫下大衣和星靈睡在一起。
這丫頭睡得真沉。
她將身體轉向裡面背對著星靈,滿腦子都是剛才與他相擁的情景。
他們……他們在一起了……
真是奇妙。
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在車上思索著怎麼把天鵝還給他,將來該怎麼面對他。她傷心,難過,失落。直到他給了她那個吻。
她將手探到自己的唇上,那裡已經被自己咬得溼溼的。
他就那樣吻了她,絲毫沒有前兆;絲毫沒有經驗的她傻在那裡,不知所措的任他索取。他沒有說一句甜言蜜語,而是霸道地用動作表達他的想法;讓她知道原來他也喜歡她。
愛情就是這麼奇妙,她可以為了他成為一個悽悽慘慘慼戚的憂愁小詩人,也可以為了他神采煥然重新成為一個明媚的少女。
……
她就這樣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