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荷,小心!”絳月和莫雲樊出聲制止她,怕她被抓傷。
莫心荷一點也不在乎,只是傾注所有的深情去執握夏侯鷹冰涼的手,令人驚異的是,夏侯鷹並未抓傷她,反而用力反握住她的右手,緊緊箍住不放。
“對——就是這樣——握好我的手……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你快醒來……鷹——”
她噙著淚,不讓盈眶的熱淚奪眶而出,就怕汨汨的淚水會淹沒心愛人兒的容顏,讓她無法看清楚他。
“鷹——快醒來——別怕!鷹——我會一直陪著你……她坐在床緣,俯下身軀,以人類所可能發出的最溫柔的聲音輕喚,以盛滿深情的左手輕撫著地溼涼沒有溫度的額頭,以沾著淚水的唇瓣,親吻他抽搐而缺乏人類溫度的雙頰;彷佛要籍由溫柔的撫觸和親吻,將自己的體溫分送給他似的二次又一次,不停的重複著相同的溫柔與深情。
說也奇怪,夏侯鷹的身體漸漸的不再痙攣抽搐,表情也舒緩許多,不再那麼慘白痛楚。
“荷——心荷——”不知何時,發自生命最深處的呼喚取代了惡夢的夢驪。
“我在這裡……在你身邊——你快睜開眼睛——鷹——”莫心荷強忍住放聲大哭的衝動,一次次的呼喚。
“荷——心荷——”夏侯鷹終於睜開了雙眼,第一個映入他眼簾的便是梨花帶雨的可人兒。“別哭——心荷——”他柔情似水的將她擁抱滿懷。
“我才沒有哭!”莫心荷偎在他懷中喜極而泣,卻又倔強的辯白。
此時,圍繞在床邊的七個大男人,早已識趣的走得無影無蹤。
夏侯鷹睜著凝滯疲累的雙眸,呆滯的仰望著天花板,斷斷續續的訴說:“我又看見了漫天的大火……!父親和母親在火中淒厲的慘叫……還有可怕的狂笑聲……我想大叫卻叫不出聲音……我想救父親和母親卻無能為力……雙腳動也不動——火——好大的火……”
“沒有火——再也不會有火——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不會再一個人面對可怕的大火,我保證——”神啊!請你別再折磨這個男人,他已經夠苦、夠可憐了。求你!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代替他承受那些痛苦,但她卻不能,只能不停的安撫他。
“找知道……”夏侯置虛弱的淺笑。“在大火中——我聽到了你的聲音——一直呼喚我的聲音——很奇怪,聽到你的聲音後,我的腳竟然能動了——所以我就朝著聲音的方向奔跑——然後火就遠離我了——也不再有慘叫聲和狂笑聲。”
莫心荷聞言,激動的淚水更加氾濫。“對——就是這樣,呼喚我——鷹——下一次你若是又被困在火中,一定要記得呼喚我,我一定會立刻到你身邊陪伴你。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是不是?”
夏侯鷹不知道為什麼,視線竟然模糊一片,眼眶四周還有著氤氳的熱氣和灼熱的刺痛,但心口卻是暖烘烘的。“嗯……嗯……”
“好了,你太累了,好好的睡一覺。”
聽到“睡覺”兩個字,夏侯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莫心荷心疼極了,給了他一記唇上輕吻,換了一個姿勢,讓他躺在自己的雙腿上,柔柔的保證:“放心,我陪你睡,你不會再做惡夢的,我會把那些打擾你睡眠的壞東西全都趕跑,相信我!”她像哄小孩般的哄他。
“嗯……”他終於安心的閉上飽受驚嚇、疲累不堪的雙眸,漾著一抹淺笑在她溫柔的擁抱下,再度睡去。
見他安穩的睡去,莫心荷才釋然的輕吐一口氣,雙腿一動也不動,就怕又驚醒好不容易睡著的心上人。
然後,她從床邊御日們帶來的醫藥箱中取出藥水和繃帶,替他包紮傷口;瞥見他那雙滿是傷痕的手,她又想哭了,不過她強忍住,把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