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樹寫:「辛苦了。」
它提著桶進了聽風殿,輕手輕腳地靠近執道聖君的位置。
聖君昏睡時,它們都難以靠近。
他唯一不防備的只有阮玉。
不過夢域破除了六個之後,聖君受魘氣的影響減弱了不少,神魂也沒有從前兇戾,若非如此,它才不敢靠近呢。
「聖君,您吩咐的藥液我已經提過來了。」也不管執道聖君聽不聽得見,玉蘭樹在他識海里喊。
把木桶放好後,玉蘭樹枝條抖了抖,說:「冒犯了,聖君恕罪。」說完,它伸出幾根枝條打算將聖君拖入木桶之中。
在枝條纏住聖君剎那,玉蘭樹都感覺到了森然劍意從他體內滲出,嚇得它一個哆嗦,枝條都扭成了麻花。
玉蘭樹喊:「聖君,你早點兒恢復,才能見阮玉啊!阮玉一個人在秘境,你怎麼放得下心。」
「阮玉、阮玉、阮玉……」到最後,玉蘭樹索性只喊阮玉的名字,跟叫魂兒似的。
喊著喊著,執道聖君身上的劍意漸漸消失,它鬆了口氣,將人輕輕放進了木桶。
衣服什麼的,它不敢脫,就這麼穿著衣服泡吧。
將聖君放進木桶後,玉蘭樹又去閣樓裡翻出了一盒凝神香點上,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只能等。
它也不願跟聖君共處一室,索性跑出聽風殿,跟候在外頭的孤雲岫嘮嗑。
剛聊上沒多久,孤雲岫的傳訊符就亮了起來,等聽到對面的話說完,他臉上的笑容凝滯,霍地一下從臺階上站起來,「他們打進來了?聖君還沒醒!」
玉蘭樹緊張地舉起小紙板:「誰來了,誰來了?」
孤雲岫道:「仙盟的人,他們說阮玉就是傅紫衣,還綁了離雲和元寶來找我們要說法!」
阮玉是傅紫衣?
玉蘭樹將枝條當鞭子揮,狂怒:「怎麼可能,聖君還認不出傅紫衣?」
一個是仇人,一個是聖君放在心尖尖上的愛人,這兩人怎麼可能聯絡在一起。
「再者,他們來討什麼說法?」傅紫衣兩千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現在修真界這些人,直面過她兇殘的屈指可數,最大的苦主其實就是執道聖君了,其他人跑到仙雲宮來討什麼說法?
玉蘭樹將幾個字加粗——就是想害我們!
孤雲岫:「他們說聖君與傅紫衣結成道侶,上一次,為了她甚至以走出仙宮不顧蒼山來威脅知微老祖,他們……」
素來脾氣好的孤雲岫氣得手哆嗦,「他們懷疑聖君已徹底被夢魘妖魔迷惑神智,墮落成魔!」
「我先下山。」
說罷,他運轉靈氣,直接瞬移下山。
玉蘭樹緊隨其後,忘緣山上的其他幾個靈植也跟著跑了出去,聖君還未醒,它們這些靈植也要為守護宗門出一份力!
出了忘緣山,就見頭頂上空的天幕上飄起萬千竹葉,這是掌教開啟了忘緣山的護山大陣!
然而孤雲岫剛與其他人匯合,就見一匹白綾突破護山大陣,穿透層層竹葉劍氣,落到了仙雲宮的登雲梯上。
白綾掩映之下,影影倬倬。
「靈汐仙君!」
仙雲宮本是靈汐仙君的父親靈霄所建,這裡的陣法不會傷害靈汐。
現在,靈汐在前方開路,將仙盟的人直接帶入了仙雲宮。
琅琊仙宮、魔淵、藥王谷、玄天門、錦繡山莊、靠山宗、冥河瀑、瞬息樓……
看清靈汐身後跟著的那些人,李蓮方心裡一沉。
修真界的大勢力悉數登場,看來這一次,他們是要徹底撕破臉了。
洛雁歸那狗東西修為已經渡劫期了,除了他,他們渡劫期的修士還有兩個,老魔君和瞬息樓樓主一息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