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過來歷不明的情書吧?
我再一次心酸地明白,我們再也不是可以吵嘴打架兩小無猜的朋友了,也不再是可以任性地相互仇視的孩子。
我們都已經長大,有些東西,已經永遠地改變了。
林枳一直都沒還我的錢。我看她好像越來越迷戀那個叫周楚暮的小子。有一天晚上,我病了,她卻去見周楚暮了。體溫計顯示我的體溫是三十九度,有一小團火在我身體裡慢慢燒著,可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吃了兩顆白加黑,用被子矇住頭,半夜爬起來喝水上廁所的時候我多麼希望有人能陪在我身邊,可是,那一晚,林枳徹夜未歸。
清晨五點左右的時候,我聽到宿舍門響動的聲音,響動很小,其他人都沒有醒。我看到林枳,她把門拉開一道,警覺地探頭向外張望了一下,就迅速關上了門。
我也緊張地合上了眼,彷彿讓她知道我發現她回來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我假裝把被子攏在頭頂,偷偷地瞄著林枳。
她按著起伏的胸口,可想而知,她剛才一定是一路跑回來的。她昨天夜裡到底去了哪裡呢?可惜這個問題難度並不高,我用我還沒燒壞的腦袋,不費吹灰之力地就猜到了。
一想到這,我又像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似的,把被子一個勁的往腦袋上捂,沒想到此舉卻驚動了林枳。她一步踩上了上鋪架,把我的被子掀開一道縫。
我怕怕地看著她,她看我一眼——那眼神好複雜,責怪擔心威脅慌亂,似乎都有那麼一點點。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她又把被子一把拉下來,遮住了我的臉。
我的眼前又恢復了漆黑。
記憶中的那一天,林枳除了這個怪里怪氣的動作,其他都跟往日沒有什麼兩樣。但我卻知道,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林枳了。
我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卻有一種悲傷的預感,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情況終於在第二天上午變得明朗。上課的時候,我的手機整個上午一直震個不停,看號碼,是陌生的,只響一聲就結束通話,詭異極了。我以為是無聊電話,差不多想關機的時候,來了一條簡訊。
這條簡訊的內容是:轉告林枳今晚我等她,過時不候。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誰。
我把手機悄悄遞給林枳。她沒有接,只是看了一眼,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可她手中的繪圖鉛筆卻洩露了她的感情,忽然折了筆尖。
我還愣在那裡,沒有說話。她忽然情緒無法自控地把鉛筆摔在地上,把我的手機拿過去,按了關機鍵。
她把手機還給我時,我問了一個我發誓如果再讓我想一秒鐘我肯定不會問的蠢問題:為什麼他不打你的手機呢?
果然,林枳看著我湊過去的臉,仍舊面無表情地說:因為我關機了。行了吧?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還有什麼可好奇的?我可以一次全部告訴你。
我閉嘴。灰溜溜地低下頭,繼續我的議論文閱讀題。
而林枳,只是用力在她的作業本上畫了一個彎曲弧度很大的雙曲線,又用繪圖橡皮把它狠狠擦去,擦得整張桌子都微微震動。
其實我心裡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為什麼林枳要把我的電話告訴周楚暮呢?也許,她是怕自己關機,停機,怕他找不到她會著急吧。這麼想來,我又覺得林枳心底一直當我是最親密的朋友,我心裡的那些疙瘩,不該存在,不是的嗎?
哦,如果真是這樣,林枳,對不起。
甜酸:art田丁丁(5)
接下來的一週,或許是為了與那個沒來由的預感抗衡,我竭盡全力對林枳好。
每天上午出操回來,林枳都會發現自己的水杯裡已經被灌滿了水;我每天早起半小時,排長隊買學校最好吃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