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針對別人,而是他的一部分。
“你再這麼盯著我看,我會方寸大亂的。”
他溫柔的嘲弄喚醒了她,她嫣紅著臉白他一眼。“這裡就你和我,不看你,難道看我自己嗎?”她說完,自他身邊走開。
“我到四周去看看。”
她停住,轉向他。
“你一個人在屋裡不會害怕吧?”
“有什麼好怕的?”
他失望地嘆一口氣。“你應該過來拉住我的手,跟我一起去才對呀。”
她沒法不笑。“你想滿足大男人的虛榮心,找錯物件啦。”
他聳聳肩。“那好吧,我一會兒回來,我們來談談你希望如何設計你的房子。”
她注視他走出去,一時間,還真有股衝動,想和他一起去。和他相處時,她感到如此安全和愉快。
安全?她嘲笑自己。這兒將是她的家呢,她才不會為危言聳動。
但是,牆後的暗洞是怎麼回事?
深吸一口氣,戀文走向廚房,或說,本來大概是廚房,如今餘下留著厚厚汙漬和灰塵的水泥臺的房間。
她在那堵牆又推又按了半天,它動也不動。
莫非有機關不成?
她退後些,以便看個仔細。然而,廚房僅有的一扇窗外面釘了木板封死了,室內沒有光線,陰陰暗暗的,連牆縫也看不見。
如果有牆縫的話,關敬又是如何開啟它的?
她再朝牆走近。
“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誰?”她頭也沒回,專注地在牆上摸索。“哎,這東西怎麼開呀?你在外面有沒有看到電力總開關?”
“他也要住進來嗎?”
“誰呀?”戀文驀地意會到這不是關敬的聲音。
她猝然站直,轉過身。
對面牆邊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你是誰?”
他臉色陰沉,眼神不悅,皺著眉。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戀文四下望望。她沒聽見他走進來的聲音,而廚房門在她右側,他若走進來,走到另一邊去,必須要經過她,她不該毫無所覺。
忽然,她背脊有點發寒。
鎮靜。大白天的,他不可能是……鬼。
她對面的男人面板白皙,太白了,幾乎沒有血色。他穿著件白襯衫,深褐寬式剪裁西褲,配著茶色吊帶,沒穿襪子,一雙咖啡色便鞋。復古的穿著,頭髮中間分界,這人像是雜誌上懷舊專刊的模特兒。
“你是誰?”她又問一遍。
“嘖。”他表情不耐煩。“你見過我很多次了。”
她想著,是上次服裝展?不對,他若是其中一名模特兒,她絕對記得他。她用過的男模特兒,沒有一個擁有一張古典的臉龐,蒼白得彷彿營養不良。
再者,他們沒有一個和她有私交,更不會跟著她來這。
她搖搖頭。“我沒見過你。你到底是誰?你來這做什麼?”
“如此健忘。你不但見過我,你見到的還是一絲不掛的我。”
“胡說。”戀文臉孔漲紅。“你不要隨口破壞我的名譽啊。”
他嘴邊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我又沒說你和我曾裸裎相對。”
那笑容……那表情……她眨眨眼。
“你……”她喉嚨堵上了一塊硬塊。
“那個人是不是要住進來?”他又問。
“誰?關敬?”
“嘖,我沒問他的名字。”他的不耐煩又加了幾分。“我不要他住在我的房子裡。”
“你的房子?喂,搞清楚,這房子現在是我的。我——”戀文再度失聲,眼睛慢慢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