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裡面,大約有十幾個國家的朋友,用各種方式聯絡了我。暗夜在北美洲、歐洲和亞洲的分支,在大約三十八小時前同時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所有的事發現場沒有一個活口留下,那些古怪的配備原封不動地穿在他們身上,裡面的軀幹像是被坦克車碾過般令人噁心。”索爾斯亞略微疑慮地道:“事後趕去的國際刑警組織,所能找到的唯一線索,就是刻在每具屍體臉上的十字元號。”
楊滅皺起了眉頭:“暗夜的總部是空的,並設下了伏局襲擊我們,顯然是早有防備。我想,那些分支應該也是剛換過地點,難道有人監控了他們的一切?或者說,暗夜裡面有內奸?”
索爾斯亞輕敲自己的腦袋,費解地道:“我只是不明白一點,他們為什麼這樣做?要知道,每一個暗夜殺手無論死活,都能換取一筆很大的懸賞金。現在看起來,這些人至少不是為了錢。”
“索爾斯亞先生,您的朋友裡,有沒有人提到過,任何有關於暗夜首領級人物的死訊?”楊滅低沉地道。
“完全沒有。”這一次“上帝之手”回答得很肯定。
楊滅哼了一聲,臉色陰沉地道:“我有一種直覺,這批人,不會是朋友。”
索爾斯亞深以為然地點頭:“和我想的一樣,這股勢力很強大,簡直可以說是可怕,誰都不知道它下一步想要做什麼,我們得小心為妙。上帝。林呢?該死的傢伙,他現在在哪裡?”
此時,林野正一身休閒打扮,頸中掛著長映象機,不急不徐地跟在遠處一個女子身後,穿梭於羅馬市中心的威尼斯廣場上。看起來,他就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遊人,輕鬆而悠適。
經過那組象徵亞得里亞海的噴泉時,林野無意間望了眼水池中的倒影,長髮,運動帽,不羈黑超。無聲地苦笑了一下,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被小四同化了。
那個黑暗而血腥的殺戮之夜,幾乎是林野這輩子所度過最難熬的一段時間。而那場匪夷所思的降雪,無疑是他行蹤仍未暴露的唯一原因。遠遠望著瑪雅莫明遁走後,他立即緊跟著隱入夜色之中。隱在暗處的救兵固然神秘莫測,但林野的注意力,卻仍在是暗夜這一方。現在看起來,伺伏已帶來了唯一的機會。
已經快要整整兩天了,那個帶著詭秘面具的女子就只是低垂著頭,蹌踉著行走於羅馬的大街小巷之中。夜深時她會去某個酒館小憩片刻,然後繼續那漫長而毫無目的地孤行,宛如一隻被人遺棄的雌貓般茫然悽惶。
林野的嗅覺,使得他可以絲毫不露行跡地跟在幾百米開外。正如很久以前追蹤那頭狡猾的豹一般,他耐心十足,並不去考慮這樣的情形還會維持多久。事實上,前方的黑袍女子腳步已愈見虛浮,真正的捕獵時間,似乎已為時不遠。
和林野所猜測的一樣,重傷的瑪雅在長時間謹慎返折之後,幾乎已耗盡了每一分體能。扶著廣場邊的粗大立柱低低喘息了一會,她的腳步徒然加快,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瑪契羅劇場大街方向行去。
橫穿過兩條小巷,瑪雅沿著劇場大街斜斜兜了大半個圈子,徑直走進了科斯美汀聖母教堂,身形已是搖搖欲墜。
十分鐘後,林野步入大門,教堂內部很小很安靜,為數不多的信徒在做著禱告。四面的牆壁上,有著拜佔廷風格的鑲嵌畫,顯得古老而神秘。
順著仍殘留在空氣中的體息,林野緩緩行至教堂後院。落日的餘輝正映照在這片狹小的院落內,將一切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後院角落中,有著一口枯井,緣壁斑駁殘破,年代顯已久遠。
林野行至井邊,注視著垂掛直下,猶自微微晃動的繩梯,嘴角邊漸漸露出冷笑。
下至井底,行過一條黑暗狹窄的巷道後,出現在眼前的明亮世界,幾乎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
圓形高聳的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