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人前來泊車,顯得空闊而寂然。
巴赤大步而行,不到片刻已找遍了上兩層庫房,猶豫了一會,他反手從腰後拔出把曲尺,徑直走向最低層。
黑漆漆的空間中,腳步聲迴盪擴散,戰慄著震迴心頭。昏暗的燈光鬼火般閃動在幾根水泥柱後,將角落裡輝映出片死氣沉沉的暗黃色。整個庫房如同一隻森然張開大口的怪物,靜靜地等待著活物投入腹中。
巴赤自踏入這一層的入口時,腳步就漸漸變得輕捷起來。他單手執槍,龐大的身軀迅疾遊移。一寸寸角落搜尋開來。
一枚手指長的雪亮鋼針,輕盈地自暗處射出,將三分之二的身軀扎進了巨人頸部。
巴赤只覺得頭頸微微一麻,反手去抹時摸到了根冰涼的金屬體。他低沉地咆哮了一聲,當即抬起手來,朝身前幾個黑暗角落大力摟火!
接二連三的鋼針不斷自各處射出,爭先恐後地刺進他那鋼鐵般堅實的肌肉。巴赤怒吼著射空彈匣,漸覺天旋地轉,蹌踉著掙了幾步後轟然倒地。
一小時後,雪亮的燈光之下,巴赤昏昏沉沉地睜開了眼睛。大量的麻醉劑作用下,他的眸子中已遍佈血絲,喉間如火燎般乾澀刺痛,眼前的幾個人影正急劇重疊分合,宛如夢魘。
“巴赤先生,在這樣的情形下會面,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請允許我向您表示歉意。”一個輕柔的女子聲音笑道:“還未自我介紹,我是松井洋子,令兄的朋友。”
巴赤猛力搖了搖頭,竭力想使自己的視線變得清晰一些。隨著他的動作,手腕腳踝上牢牢纏繞的黑色金屬鏈條發出一陣嘩嘩響聲。巨人茫然四顧,卻發現這些鏈條分別固定在周圍四根水泥柱上,猶如蛛網般將自己困在了中心。
“你的名字我聽過,是現在的林家主人。今天這樣做,你認為以後還能在紐約待下去嗎?”巴赤大力收緊手臂,上身肌肉頓時怒凸而出,而那些鏈條卻絲毫不見異樣。
松井洋子坐在車庫中央的一張摺疊椅上,輕笑道:“巴赤先生,請不要做無謂的掙扎,這些可愛的小東西,是最堅韌的鈦合金,您不可能擺脫它們的束縛。這一切,都是被您冷酷的兄長逼出來的,其實,我也很討厭這樣暴力的方式呢!”
巴赤不再動作,抬頭大笑道:“如果今天我死在這裡,火峰家在日本的所有人,都會被我哥殺光。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嗎?”
松井洋子微微搖頭道:“把您控制在我們手裡是唯一的目的,並沒有人想要傷害您。林先生的為人我很清楚,一些過於激怒他的事情,洋子是不會去做的。”
“胡恩呢?是你們放的假訊息罷?他被關在哪裡?”巴赤環視周圍道。
“您可真是我所見過最善良純真的人,胡恩先生作為您來到這裡來的引路人,好象早就已經變成我們的夥伴了呢!”松井洋子略微轉首,對後方道:“胡恩先生,出來見見您的朋友吧!”
巴赤濃眉漸漸豎起,環眼瞪視下。松井洋子身後隨從中走出一人,身材矮小,面板漆黑,滿面羞愧之色,不是胡恩卻又是誰!
“這女人說的,都是真的?!”巴赤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額上青筋根根暴出,滿面鋼針般的短鬚根根豎起,威態攝人之極。
胡恩不敢直視他,低頭道:“是的,我現在是他們的人。”
巴赤狂吼一聲,身形猛然前衝,根根鏈條叮噹亂響,頓時被拉得筆直。他定定注視著正惶然後退的胡恩,雙目赤紅地道:“我就問一件事情,我哥把你從死牢裡保出來,你這樣做,對得起他?”
胡恩雙手連搖,語氣中隱隱顫抖:“林是我的恩人,可是……可是我真的沒辦法。”
松井洋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對話,絲毫沒有想要干預的意思。身邊侍立的兩名光頭漢子神色陰沉,臉上隱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