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生孩子的老婆回來吧,總得有些別的情趣吧。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我叔叔估計都很絕望了吧,好在就碰到了康福。現在的康福嬸嬸就很好,同我叔叔很合得來,兩人時時還會吵吵架。”
陳鴻明大笑,“你的什麼歪理,吵架有趣麼?”
江容理直氣壯的說,“要是兩個人吵不起架來,那就麻煩了,那表明平時也是根本沒有話可講的。”
陳鴻明輕輕握著江容的手,“你不要擔心,不管你是什麼人,我總是喜歡你的。你在這裡的戶籍是漢人麼?如果不是,我去造一個來。”陳鴻明心想旗人身份算什麼,只要不讓父母知道,就什麼事都沒有。
江容笑了,“我既然要出來過日子,自然戶籍早就重造過了。”
陳鴻明緊握她的手,“這事只有你我知道。等高士瑞回來,我就想他提親。”
江容糾結了好久的心終於放下來了,這時才驚覺自己貼身的衣服已全被冷汗浸溼了。
陳鴻明見江容臉色鬆下來,又好奇的問,“旗人家有錢一點女兒就會被強娶麼?有錢的千金大小姐娶過去不是得好好伺候麼?怎麼還得低身下氣的過日子,你說給聽聽怎麼回事。”
江容苦著臉,“出了好多汗,我去換身衣服再來同你講。”
陳鴻明一時愕然,不過他一向聰明,立刻明白江容同自己講這些時也是心中緊張。
江容換了一身深紅色衫子出來,“你不知道,旗人們,不管是王公還是大臣,在見到皇帝時,是自稱奴才的。漢人大臣剛是自稱臣的。可是,旗人大臣自稱奴才,是榮耀來著,漢人大臣是沒有資格自稱奴。
陳鴻明大笑,“不會吧,奴才也是爭著做的?”
江容點頭,”旗人很多人都是對著上官自稱奴才的,都搞不明白為什麼等級如此森嚴。象我們這樣的老百姓,在那些王公貴族眼裡,真是比螞蟻不如的。我們家再有銀子,在他們看來,也是微不足道的,納你們家的女兒做小,是看得起你們家,你們還不乖乖的多送些嫁妝過來。進了門毫無地位,同奴才一樣的伺候著主子們,一個不好,說不定就累及家人。”
陳鴻明吸了一口冷氣,“我還一直以為旗人有多高貴呢,這不是同海盜一個樣子麼?海盜搶女人不高興了還可以嚎幾嗓子,不必強顏歡笑伺候強盜。”他想了想又問,“我看城裡的旗人是很興高采烈的送女兒去選秀的,沒有你講得這麼可怕吧。”
江容搖頭,“假設,你家很有銀子了,但是你父親想做官,你父親會不會捨得把你送個權貴來換得你們家的富貴榮華?”
陳鴻明震驚的搖頭說,“怎麼會呢?有銀子了還這樣?”
江容冷笑一聲,“旗人會。那些人習慣了做奴才,覺得女兒嫁給皇室或是宗室王公是天大的榮耀。若是選秀選上了,這個女兒就可以提攜家族,說不定一個秀女可以讓一個家族都飛黃騰達。可是我不同,我有銀子,我偏要自己過得好好的。
旗人幾十年前在關外放羊來著,不過就是不知禮儀的牧民來著,現在居然以孝治天下,禮節多得很,見個人就行禮,對不同品級的人還得行不同的禮,媳婦天天得象個丫頭一樣站在飯桌旁邊給長輩佈菜,你說有下人伺候就好,還偏得要媳婦伺候,這是什麼道理。哼,我有的是銀子,我寧可不嫁,也不會象個丫頭一樣伺候人家的父母。”
陳鴻明冒出一身冷汗,“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過這種日子,我們成親了,你的日子不會與現在有不同,只不過是搬去我家過日子而已。”他聽著就覺得可怕,忙忙換了其他話題哄著江容說話。
把話開以後,兩人說話默契得多了,陳鴻明覺得江容對自己好多了,再一想想也是,對自己的東西當然要小心輕放,不能隨便摔打。這樣一想,陳鴻明待江容更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