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個桃子了。
“陳阿姨,我先小睡一會兒,”子心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陸振東的病床邊,回頭又看著陳阿姨問了句:“你看冰箱裡有冰塊沒有,做一個冰袋放我眼睛上。”
“是,我這就去看,”陳阿姨知道她要冰袋的原因,畢竟那麼大兩個紅眼眶,怎麼去看陸振東?一去不就露陷了?
可是沒有沒有冰塊,因為陸振東和秦子心都不吃冷飲,陳阿姨平常根本沒有做冰塊,於是她轉身去了護士站,希望護士可以幫她找個冰袋來。
秦子心躺在床上,說是小睡,其實根本就睡不著,陳阿姨找來了冰袋放在她的眼睛上,可她覺得冷,剛放了一會兒就受不了,然後又用手拿開了。
她想著閉上眼睛也算休息,不管怎麼說,休息會兒眼睛的腫肯定會消下去很多的,到時再用熱毛巾熱敷一下。
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骨髓在打轉,現在去怨恨那個叫JOHN的人沒有用,骨髓是人家的,長在人家的身體裡,人家不願意給了,誰也沒有辦法。
只是,時間太過短暫了,陸振東能在無菌艙裡住多久?而且住久了他人也受不了?如果不是做了那麼多大量的化療,其實可以讓他出無菌艙的。
可是,如果讓他出無菌艙,那就意味著告訴他這列骨髓已經沒有了,這給他的打擊也就太大了。
記得小時候外婆教她讀《增廣賢文》,那裡面有這麼一句話: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說的就是這樣一個道理,人要認命,很多東西命中已經註定了,你強求是求不來的。想到這裡,她又難受起來,難道說陸振東的命真的是已經被上天註定了的嗎?難道大家用全部的力量也都拉不住他的生命?
子心是晚上才去看陸振東的,這比往天的時間整整推遲了三個小時,她去的時候眼睛已經不紅腫了,甚至已經練到能擠出笑容來。
晚上吃了飯去的,雖然很難過,可是為了天天,她依然還是強迫自己吃東西,因為天天需要營養,而她不能虧著自己的孩子。
來到陸振東的無菌艙外邊,剛走進去,就看見他的眼眸正看著她,她稍微一驚,猛地反應過來,原來陸振東一直盯著這門在。
她面帶微笑的走了進去,隔著玻璃給他打招呼:“老公,對不起哦,今天產檢,天天不聽話得厲害,在裡面翻身打橫了,醫生說胎位有些不正,我做操來著,然後天天又在肚子裡折騰我,害的我早早的就餓了,所以吃了晚飯才來看你……”
陸振東在無菌艙裡躺著,聽見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事情,他就笑了,盼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才看到她,他真的有些望眼欲穿了。
子心見他笑了,而且他還在說話,只是這個無菌艙是封閉式的,而且陸振東餓了這些日子,說話也沒什麼力氣了,所以聲音傳出來很小,幾乎聽不太清楚。
不過她還是從他的嘴型上讀出來了,他在說:沒有關係,你和天天才是最重要的,我只是擔心你出什麼事了,因為你這麼晚都還沒有來。
“我和天天很好,我們沒有什麼事,”子心趕緊對他說,說完又像想到什麼的說:“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那JOHN因為在香港那邊有事耽誤了,估計還要過幾天才能來,所以,老公,你還要在裡面多住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陸振東見她說這話時一臉的懊惱和心疼,心裡猛然間暖暖的,他躺在裡面看著她慢慢的說:“沒事,子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JOHN肯定也有自己的事情,等多幾天沒有關係的。”
子心看見他嘴唇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她即刻伸出大拇指對他做了個頂呱呱的動作,然後大聲的對他說:“東子,你是最棒的,也是最帥的,我以有你這樣的老公為榮!”
陸振東聽了她的話,整個人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