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則之幽沉的雙眸定定地看著許時念,「你在生氣。」
「你覺得我在生氣,所以說謊騙你回氣你嗎?我沒這麼無聊。」許時念直視著宋則之,笑著問道:「你難道不奇怪我那時候為什麼突然提出來要你跟我結婚嗎?」
「我們結婚,是你吃虧。」宋則之沉沉地說道,「騙財,我沒有,騙色,吃虧的不一定是我。」
想得這麼簡單,好像是宋則之的風格。
宋則之:「而且你長得就不像騙子。」
許時念:「……」
宋則之:「結婚三年多,也證明瞭我的選擇是對的。」
許時念濃翹的睫毛一眨不眨地盯著宋則之,她當初也是膽子大,要是宋則之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蛋,說不定現在躺在裡面的就是她了。
宋則之再次抓住了許時唸白皙的手,低眸看著她說道:「不說過去的事情了,我看你很憔悴疲憊,靠我懷裡睡一下吧。」
許時念怔愣了片刻,神色恢復了幾分清明,她繼續說道:「我沒事。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跟馮芷舒有什麼矛盾嗎?不僅僅是因為夏月。」
宋則之的神色沒再那麼沉穩從容,而是已經染了幾分煩躁。
許時念今天的話太多了,而且全部涉及她之前不願意提及的範圍。
「我媽是曾經紅極一時的影后郭姝瑗,結果嫁給我那個人渣老爸後,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她太在乎自己光鮮亮麗的外在,於是選擇與世隔絕,將自己封閉在老舊的別墅裡,守著那個許太太的空名,我爸雖然是個感情渣,不過在經濟上對我卻很大方,從我出生開始他就給我設立了一筆信託基金,我八歲的時候,他跟小三因車禍去世,那筆信託基金已經足夠我這輩子衣食無憂,何況到現在,只是它一直託管在我媽的手裡,直到夏月的弟弟被查出有白血病,急需資金治療。」
許時念看了一眼宋則之,「正好就是馮芷舒毀約出走的那個時期,夏月焦頭爛額,走投無路,我看不下去,就想跟我媽要這筆信託基金,本來我是有權利用這筆錢的,可是我媽對於我爸相關的一切都極為敏感,為了安撫住她的情緒,我跟她周旋迂迴,最終她跟我提了一個要求——」
「便是我三天內結婚,而且永遠不準離婚,我才可以每年從信託基金裡取一定數額的錢。」
宋則之手背上的青筋驀地暴起,骨節因為用力泛著白,「所以你才要跟我結婚。」
「是,因為這件事,我跟我媽本來就緊張的關係日趨惡化,而且也因為這件事,我的人生軌跡全變了,在那之前我根本沒想過結婚。」
宋則之頓時覺得空氣很悶,有點難以喘息。
「其實當時你並不是我的第一選擇。」許時念歪過腦袋盯著宋則之看,雖然是熟悉的笑容,可是卻帶著一股明顯的疏離,宋則之那股煩躁之意達到了頂峰。
許時念:「你想也知道,永遠不準離婚這種苛刻的要求,只會讓最親近的人幫忙,如果當時柯向晨不是在外國領一個重要獎項,我的結婚物件會是他。」
宋則之沉斂地開口:「那又如何?現在我們才是夫妻。」
「事後我想了下,也的確不能害他,他就該閃耀在熒幕上,將來跟自己情投意合的物件結婚。」
「你說這話氣不到我。就算你想表達在乎他的感受超過我。」
許時念淡淡地笑道:「是嗎?」
宋則之拳頭緊握,努力壓抑著體內翻滾的情緒,語調毫無波瀾地問道:「說完了嗎?」
許時念立刻捂住了嘴唇,烏黑的雙眸有幾分不敢置信的錯愕。
這人是神經病還是接吻狂?都這麼刺他了,腦子裡想什麼呢?
宋則之抓住她纖細的腕骨,然後放進掌心摩挲著她的手指,「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