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念瞳孔微微放大,精緻的容顏有幾分窘迫,壓低了嗓音反駁:「我睡覺根本不會流口水,你做夢夢到的吧?」
宋則之低低地笑了下:「沒有?」
許時念一字一頓地回道:「沒有。」
「行吧,你說沒有就沒有,那就當我做夢夢到你——」宋則之拉長了尾音,片刻後才低沉地說道:「流口水。」
被他刻意延長的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曖昧,許時念不滿地睨了他一眼,臉頰微鼓,哼地瞥開腦袋。
飛機在半個小時後降落。
曲夏月終於摘了眼罩,也不知道真正睡著的時間是多久,許時念不滿的眼神如冰錐般不斷地朝她掃射,她全然當看不見,一副懵懂的口氣說道:「是到了嗎?這一覺睡得可真香。」
許時念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你醒得真及時。」
「我做人比較敏銳。」
許時念:「……」
宋則之插話對曲夏月說道:「麻煩你送念念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吧。」
許時念立刻反駁:「不用。」
曲夏月:「我覺得去一趟會比較放心。」
許時念:「是不是得尊重一下我本人的意願啊?」
曲夏月輕飄飄地看她一眼:「病患沒有拒絕去醫院的權利。」
許時念:「……」
宋則之率站起來,將她們的東西從行李架上拿下來,曲夏月看見宋則之臉上的傷痕,多嘴說了一句:「宋導,我覺得你傷得挺嚴重的,要不然也去醫院看看。」
宋則之側過臉頰看了看許時念,然後曲夏月也看向她。
許時念一陣莫名其妙,濃翹的睫毛眨了眨,「看我幹嘛?我有限制他自由嗎?」
曲夏月:「我讓人準備了車子,反正我們目的地相同,你要捎他一程嗎?」
許時念瞪了曲夏月一眼:「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承諾了?」
說好的不瞎助攻,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宋則之極淡地笑了下,溢位來的聲音不知道是口罩的關係還是情緒的影響,帶著一股悶悶的失落:「我沒有大礙。」
許時念對曲夏月笑道:「他自己說的。」
曲夏月半眯著眼睛搖了搖頭。
許時念摸了摸鼻尖,本來就是他自己說的,難道還學他大哥那套將人強行綁去醫院?她這細胳膊細腿的,也幹不過他這個高大的男人啊。
許時念跟曲夏月坐上車,從車窗望出去,便清楚地看見了站在夕陽下冷清孤寡的宋則之。
曲夏月在一旁碎碎念:「如果不是他,我們現在還被扣在帝都呢。」
「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被扣在帝都。」許時念立刻嗆回去。
「見他傷成這樣,心裡真的沒有一絲動容?」
「又不是為了我英勇鬥流氓傷的,說不定是半夜上廁所時滑倒撞的,動什麼容?我同情心泛濫?」
「行,你說的,開車吧。」
許時念將視線收回來。
關了一下午的手機,資訊蜂擁而至。
不知道是不是太湊巧了,停留在最上面的正是賀章年的訊息。
【好像忘記解釋一件事了,上回給你發的照片是p的。】許時念頓時破口大罵:「賀章年,你大爺。」
曲夏月:「認同。不過怎麼回事?」
「總之這人就不會幹人幹的事。」
幾秒後,他又發來了一條新資訊。
【似乎是收到我的資訊了,那麼許老師現在一定是在看手機吧?】許時念:「……」他是不是真的在她身上按了雷達或者監控啊?怎麼能如此精準地洞察她的一切?
【特地告訴你一聲,我弟弟為了你,接下了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