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則之看向賀章年,沉聲發問:「有你橫嗎?」
賀章年笑了笑:「自然沒我橫。可我憑什麼幫忙?她們跟我有什麼關係?還是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宋則之:「……」
賀章年:「我走了。還有我奉勸你一句,你在帝都根基不深,別不知所謂地得罪人,還要我幫你擦屁股。」
宋則之猶豫了片刻,還是如實告知了曲夏月事情始末。
曲夏月其實也大致猜到了,沒有夠硬的後臺,不可能直接取消試鏡,連個過場都不走。
宋則之:「我可以幫你們約見製片人,但能否改變主意,還得靠你們自己,但是我想你應該也清楚,希望渺茫。」
這是他能幫得上的忙。
能讓賀章年說得出橫的人,這後臺可以想像。
康世影業縱然是娛樂圈的龍頭公司,但也僅限於娛樂圈而已,在帝都這座城市裡,只是九牛一毛,不說他有沒有能力與人抗衡,就算真的有能力,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他何必呢?
又不是許時念。
大概他身上流的也是寡情薄意的賀家血吧,在帝都這片土地上顯得尤為明顯。
江莘苒很沮喪,她接到試鏡通知時別提有多高興了,結果都到酒店了,竟然跟她說不必試鏡了。
曲夏月收到了宋則之發來的地點跟時間,他還安排了兩個處事圓滑的人前去幫忙。
看見是男士,曲夏月不可避免地鬆了口氣。
其實她對帝都這座城市同樣有陰影,尤其是在包廂會見高層這種事情。
幾年前,她被帶到封閉的包廂裡,被不懷好意的人灌酒灌藥,神志不清,險些出事的記憶還歷歷在目。
江莘苒很快注意到了曲夏月面色蒼白,低聲說道:「要不夏月姐,我們還是算了吧,一個角色而已,下次還會有機會的。」
曲夏月斂了斂表情,不讓負面的情緒傳達給江莘苒,平靜地說道:「沒事的,來都來了,還是爭取一下吧。」
好在這位製片人還算客氣,大致是看宋則之的面子,只是始終沒鬆口。
算是意料之中的結果,沒有更失望罷了。
對方畢竟是有名的製片人,酒席上曲夏月還是熱情地招待了一番,不可避免地喝了點酒。
散席後,曲夏月想去廁所清醒一下,讓江莘苒先叫車等她。
沒想到從廁所出來時,正好碰上了賀章年。
賀章年好整以暇地笑了笑:「該說曲小姐是貴人多忘事還是記吃不記打?」
他嘲諷的意味都快蓋過廁所的檀香味了,曲夏月一直記得他曾經的搭救,想著有朝一日好好報答。
現在看來
她可真夠自作多情的。
酒精讓曲夏月的膽子大了不少,她朝他吹了口氣,笑容嬌媚,然後低聲說道:「滾開。」
賀章年神色沉穩淡定,這點攻擊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正欲開口說話,忽然
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女聲,「你這個賤人。」
等曲夏月反應過來時,只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將她因為喝酒而有些迷醉的意識徹底喚醒了。
她眉頭緊鎖地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女人,她長得很漂亮,漂亮得無比張揚,不僅沒有因為扇了她一巴掌而有所抱歉,看上去還嫌不夠,要不是被賀章年扼住了手腕,曲夏月覺得她撕了她都有可能。
賀章年:「鍾楚楚,你發什麼瘋?」
鍾楚楚氣急敗壞道:「我發什麼瘋?你不陪我爸媽,就為了這個女人?」
曲夏月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簡直是天降無妄之災,雖然憤怒,可又不得不將這口氣嚥下,能如此囂張的人,不是她輕易可以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