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事,咱們只是做客罷了,與咱們並不怎麼相干,泰昌姐姐息息怒。”
王錦繡掩嘴低笑。
泰昌縣主大約到底是閨閣女兒,雖然看不慣,但到底不是自己家的事,也就並沒有怎麼樣,可她還有一個比她還方正的娘在外頭坐著呢。
田夫人寡婦身份,按理本來不該參與這樣的喜事,不過因泰昌縣主被賜婚二皇子,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皇室媳婦,田夫人與皇帝做了親家,這親戚近了,也就請了來坐一坐,左右不去送親也就罷了。
吳側妃花蝴蝶般在屋裡穿梭,事事都要過問,都要伸手沾一沾,一會兒又大聲呵斥下人,一時又親自去攙扶敦敏郡王府的老太妃,十分引人注目的活躍。
田夫人大約忍了一盞茶的時辰,就忍不住了:“今兒原是大公主下降的好日子,側妃娘娘原應在後頭伺候才是。”
要說她板直,也的確如此,別人家的事不合規矩,她也要說話,但說她不懂變通,她又知道捎帶著平寧長公主,問道:“公主以為是不是這個規矩?”
平寧長公主是如今最有臉面的公主,尊貴了一輩子,自然是不將一個新得寵的太子側妃放在眼裡的,只不過是並沒有當回事,這會兒聽田夫人問了,便頷首道:“這屋裡都是王妃公主,誥命貴婦,確是不合適,吳側妃既來伺候公主,便在外頭提調,孝心是一樣的。”
吳側妃愕然,簡直是正在春風得意的頭上兜頭一耳光,頓時一張臉漲的通紅,不由就眼中含淚,泫然欲泣:“我,我……”
田夫人正色道:“側妃娘娘能進宮裡伺候,規矩禮法自然是明白的,既如此,自然該照著做才是,太子爺既是儲君,又是眾位皇子的兄長,不管在外在內,都是皇子的典範,側妃娘娘不僅為太子爺今後的側妃,也要為眾位皇子的側妃做表率才是。”
屋裡鴉雀無聲,只聽到田夫人長篇大論的教導吳側妃:“今兒又是大公主大婚的喜日子,側妃娘娘趕著來伺候,可見是有孝心的,只是今兒賓客最多,又都是身份尊貴的夫人小姐,側妃娘娘自然也該照著規矩來伺候,不該進這裡來,你便在後頭提調服侍,難道公主太子就看不到你的孝心了麼?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恭謹才是,且這樣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怕不晦氣麼?”
吳側妃簡直連哭都不敢哭了,只恨不得地下有條縫兒叫她鑽下去,當著這樣多王妃公主的面兒,她連反駁都不敢,更不敢跳腳罵老虔婆了,一屋子的貴婦人竟沒一個人替她打個圓場。
倒是三公主走過來,笑道:“姐姐出門兒拿的東西是擱在那邊屋子裡麼,娘娘快跟我去點點數兒。”
才算是替她解了圍,把她拉了出去。
到了後頭院子,沒什麼人了,吳側妃才哭出聲兒來:“我有什麼錯兒,就這樣給我沒臉,本來也是太子爺吩咐我來伺候公主的……”
三公主忙拿手絹子給她擦眼淚:“快別哭了,這會子人來人往的,叫人看見,又有閒話,到底是姐姐的好日子,便是委屈,也得忍著才好,待今兒事完了,回頭再打人罵人都使得。”
吳側妃知道是這個道理,也只得死死忍住。
三公主又勸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橫豎你再不進那邊去就罷了,其實這些人只死拿著規矩說事兒,如今東宮沒太子妃,事情都在你手裡管著,你若是不出來,又說你拿大,橫豎都是她們的理,到底是太子爺的親妹妹,斷沒有東宮女眷不出頭的道理,吳姐姐說可是?”
吳側妃木著臉,好一會兒才咬牙說:“無非……就是因我是側妃罷了……”
身份的鴻溝如此難以逾越,今日她結結實實被上了一課。
三公主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我拿吳姐姐當親姐姐待,如今真心為吳姐姐著想,才勸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