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爵非吃驚地瞪大眼。
「我不想解釋…你自己去問她好了……」
未免太荒唐了吧!凌爵非頭疼地抱頭,簡直不敢置信:「媽的,真是亂七八糟,這種事能兒戲嗎……」
「……」除了沉默無語,凌煜丞也不知該表示什麼了。
「那穆千駒呢?你跑去他家躲起來幹嘛?」
「……」
「你說話啊!」
「頭好痛……」
「你!」凌爵非簡直拿他無可奈何。
「我想睡了……」
「阿丞!」
「晚安。」
晚安個鬼啦!凌爵非見他翻身睡去,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只好重重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可能明天傍晚才有空來看你……要我通知大伯跟芷嫻嗎?」
「不要!」凌煜丞惶然地轉過身來,一臉哀求地看著他道:「不要跟他們說我在哪裡!」
「……好吧。」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從小就沒少答應過幫他隱瞞事情的凌爵非仍是應承下來了。
「謝謝。」凌煜丞朝他揚起一朵蒼白的感激笑容。
「渾蛋!明天你再不跟我解釋清楚的話,小心我狠狠修理你一頓!」凌爵非揚起眉毛,半是威脅半是玩笑地拋下一句,隨即推門離去了。
豎起耳朵,確定完全聽不到凌爵非踏在光滑地板上的足音之後,凌煜丞一改昏昏欲睡的神情,果決地拔下右手腕上的點滴插針,飛快掀開棉被下床,穿上擺在病床旁的鞋子,到廁所去梳洗一番後,再度回到床邊,伸手將枕頭擺直了放,代替自己用被子覆蓋好。
做完一切聊勝於無的掩飾動作後,凌煜丞躡手蹋腳地溜出了房門。
由於時間接近半夜,在夜色掩護下,直到隔天早上為止都沒有一個護士發現醫院裡頭居然有個病人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
幸好鑰匙還留在身上,凌煜丞半路招了一輛計程車,順利回到了穆千駒的住所前。
憂心自己在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可能會與恰巧返家的男人錯身而過,他心急如焚地幾乎是用從沒有過的速度衝上樓梯,來到房門前。
正當他低頭忙著用鑰匙開鎖時,不經意發現底下門縫處居然透出些許亮光,凌煜丞驚訝得呼吸差點停止了。
他回來了!?欣喜若狂地猛然推開門,還來不及喊出聲,一股濃濃的酒味率先往凌煜丞迎面襲來。
只開啟了一盞玄關燈的客廳顯得陰暗無比,但仍隱約可見沙發上坐了一名面無表情的高大男人,手中拎著一瓶半滿的海尼根,幾個空酒瓶子或倒或立地堆在他腳邊,酒味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你怎麼來了?」察覺門口處的動靜,喝得臉龐泛起一抹潮紅的男人眯眼看向他。
凌煜丞注意到男人似乎沒感到訝異也沒感到歡喜,只是用著一種失去熱情的陌生眼神注視著自己時,不禁深受打擊,因為所有的恐怖預感都成真了。
當愛憐光芒消失的時候,還會有什麼殘留在男人眸底?凌煜丞到了今天,總算知曉答案。
「穆千駒……」嗓音顫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
「把門關上。」男人僅是冷冷道。
凌煜丞惶然地照做,反手把門鎖好,接著像只小動物般,邊偷窺他的臉色邊小心翼翼地靠近。
受不了這樣充滿壓迫的無言對視,凌煜丞忍不住打破沉默道:「我沒有結婚……」
「哦?」
見他無動於哀,凌煜丞困惑地連忙又道:「是真的!就連孩子也不是……!」匡當!一聲,被男人隨手擲出碎裂在腳邊的酒瓶發出的巨大聲響嚇得還待解釋的凌煜丞徹底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