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甕聲甕氣的說。
「但妳脫皮了。」他一臉哀慼的遞上綿羊油。「打工別做了吧?」
我吸了吸鼻子,「下禮拜一就有專業人士來接班了。也就巡邏今天晚上而已。」
「那今晚我陪妳巡邏吧。」他很堅決。
我無力的看他一眼,知道他犯了牛脾氣。我很不會跟人吵架,何況是唐晨。反正
最後一天了。
於是我最後一天的打工,聲勢浩大。宴來宴去,荒厄終於膩了,她站在我左肩,
唐晨在我右邊,後面是依戀唐晨生氣的原居民大隊。稍微有點靈感的同學望風而
逃,我猜是有點像百鬼夜行。
等我巡邏完,後面密密麻麻,全校的原居民幾乎都來了,包括那群少年郎。
唐晨有點嚇到,「…我們學校這麼多呀?」
擤了擤鼻涕,疲倦的點點頭。我跟他們揮手道別,他們七嘴八舌的。
「反正很快就會跑掉,妳還是得回來巡校園。」「這次的不知道可不可愛?」「
我想了好多嚇人的新把戲哪!」「我也是,好期待啊…」
…千萬不要。我這種破爛身體沒辦法繼續打什麼工了。
我殷殷告誡了好一會兒,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聽進去。倒是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
欲試。
算了,專業人士總比我這半吊子強。他們這些傢伙皮成這樣,也該來個嚴點的專
業人士管管。
摀著疼痛的鼻子,我吩咐鬼使去老魔那兒上供,跟他致意我人不舒服。就上了唐
晨可怕的哈雷,閉著眼睛祈禱到山下。
我的打工到此為止了。說真話,還有那麼一點依依不捨。
「妳是捨不得薪水袋吧?」荒厄打了個呵欠。
我忍到下車才跟她打成一團,不是唐晨把我架住,又笑又勸的分開,還很有得打
。
***
剛好週末連假日,在家幾天。唐晨這個標準的好學生,居然翹掉兩堂課也待在家
裡。
「幹嘛逃課?」我在咖啡廳外的鞦韆曬太陽。
「開學到現在,各忙各的,我覺得好怪。」他坐在我旁邊的鞦韆,荒厄在他懷裡
打瞌睡。「…我還是習慣跟妳同進同出。」
「你高中女生喔?連上洗手間都要一起?」我搖頭。
「男女洗手間不同。」
…你的意思是,若洗手間相同,你還要跟我手牽手一起去上廁所?
「我一直以為你很獨立呢。」我輕輕晃著鞦韆。
他摸了摸鼻子,「是呀,我一直也這麼以為。」就溫愛的輕撫荒厄的背。
我沒說什麼。但我也不能解釋為什麼臉孔有些發熱。
我發現,我的徹底休息條件很嚴苛。
必須在朔的家裡,唐晨陪我說笑,荒厄高談闊論,這樣我才覺得有「休息」到。
躺在床上睡多久都僅僅能夠治療疲勞,但依舊緊繃。
這幾天,我們三個黏成一堆,什麼地方也沒去。白天就是散步、曬太陽,看書,
睡睡午覺。晚上在燈下,隨著朔作小手工,最近又流行幸運帶了,我編得粗細不
一,唐晨手巧,花紋幾乎都是大大小小的「卍」字,他特別做了一對,讓我無言
的是,他在幸運帶上面結鈴鐺,然後遞給我。
「妳不是很喜歡鈴鐺嗎?」他笑得眼睛彎彎,「真可愛。」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誇獎自己的幸運帶可愛。我幾乎是羞慚的收下這個禮物,在荒
厄的爆笑聲中,頭都快抬不起來。
荒厄還是喋